我一時來不及刹住腳步,所以,我很榮幸地便向那男子身上撞了去……

在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傾去的一刹那間,我是這麼想的——

我海淑雅雖不算好人,但是我卻有高貴的人格尊嚴!我可不是什麼人都願意去撞的,若非看在那男子的背影還算帥氣飄逸的份兒上,我是寧死也不願去撞的,因此,那男子今日被我給撞上了,也不算他吃虧!

然,讓我意料不到的是,眼瞅著我的腦袋就要撞上那男子的後背之際,那男子卻似後背長了眼睛一般,倏然間向一邊側移了少許,所以,我沒撞上他,倒是直接越過他的身側向前趴了過去……

要不怎麼說人的身體本能很神奇呢?我在向前趴的過程中下意識地一把揪住身邊之人的衣袖,然後在那人衣袖的拉力之下,我幸免於跌趴在地的醜態。

既已穩住身形,我便開始動用大腦的思維快速思索著當前的形勢。

我攥著那人的衣袖,細細揣摩,從手感來說,那是上乘的絲綢,想必那男子是富貴人家出身。接著我又自他的衣袖向上探測,然,就在我即將越過他那修長優美的脖頸上移至他的臉部時,我卻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給震得立馬鬆開了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道無形的力量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內力了,也就是說此人的武功肯定是高深莫測的。

我訕訕地笑了笑,說道:“小女子失禮了,還望公子見諒!”說完我便再度向那男子的麵部瞧去——

噝——!

一瞧之下,我不禁下意識地倒抽一口涼氣,靠,這男人當真帥得沒譜啊!

鬢如煙,眉如畫,眸若璨亮星光飄渺,鼻若巍峨山脈走勢,唇若出水清蓮吐綻。

一襲白衫,長身玉立,衣袂隨風翻飛,若動處,便似天外逸仙,靈動而優雅;若靜處,勝似冰山雪蓮,高貴而神聖。

我驚豔於那男子的絕色容顏,更被他周身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淡然若風,輕渺如雲,不染俗塵的氣質所深深震撼著。

美人當前,無關性別,若是你不去搭訕,那絕對隻有兩種可能——

其一,你是啞巴,你不會說話;其二,你不是啞巴,你會說話,但是你卻因為自卑而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舉世皆知,我海淑雅可不是啞巴,而我恰恰也不會因為自卑而說不出話,即便我現下頂著痕醜醜的一張絕世醜顏。

所以,我很自然地撤離一步遠,無比誠懇地開口道——

“請問,公子貴姓啊?”

因為是同美人說話,所以,我的聲音也就理所當然地溫柔了起來,至於其惡心程度,咳,我當時並沒有那份閑心去顧及。

我想,我此刻的模樣肯定是呆得可以,傻得夠嗆,因為我瞥見那男子的表情雖未有改變,依然淡漠,但是他那如星的眼眸卻是閃過一抹嫌惡之色。

見之,敏感的我立馬便從他的美色中恢複理智,並即刻冷硬起自己的嘴臉來。

切,你長得帥就了不起啊?我不就看了你一下下嗎?你至於擺出這麼不屑的眼神來嗎?

哦,你長著一張臉是幹嘛來的?不願給人看,你就戴個防毒麵具啊!我切!

然,就在我暗暗腹誹著那男子時,卻又被那男子接下來的舉動給激起了滔天大怒……

那個天殺的清高男人,居然抽劍生生割斷了我之前為求自保而不小心拽住的他的一隻袖子!

隻見那半截袖子隨著清風,飄飄蕩蕩地落在了地上,而我的心竟在那一刻沉悶得夠緊,恥辱得夠嗆,那白色的破布看在我的眼中也是分外得刺目異常。

原來痕醜醜一心暗戀的人就是這麼一位討人嫌的怪癖男人,她的眼光還真是爛得可以!幸好她掛掉了,否則她鐵定受不住此男的冷漠以待!

我睜著圓眼瞪視著眼前的男子,絲毫不懼於他那漠然肅殺的神情,心道,哼,我海淑雅在現代好歹也活了二十四年了,你小子看起來也不過就二十出頭,姑奶奶我會怕你?

“你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我開口訓斥,“你再怎麼潔癖也該有個限度!鄙人偶又沒有非典、甲流外加艾滋病變,你小子至於要將鄙人偶碰到的衣袖給割斷嗎?”我大聲衝著那男子吼道。

或許是見我幾欲處在暴走的邊緣,所以那男子聞言僅僅是微微挑了挑眉,便繼續無言淡漠地斜睨著我。

“切,現在鄙人偶終於曉得你是個怎樣的人了,所以,鄙人偶也就徹底死心了!鄙人偶現在收回剛才問出的那句話,因為鄙人偶現在不想知道公子你的貴姓了,咱們拜拜,不見,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