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我再次作揖,並趁機白了管家仲強一眼,氣得他隻能從鼻子內直噴熱氣。
“醜醜,你知道本官今日為何讓你過來嗎?”蕭恒義開口問道,我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聽說,你居然在府內散播謠言,說賬房先生的兒子胡明溪與楠兒互通款曲?”蕭恒義麵色雖平靜,但語氣中卻滿含威脅之意。
我一聽,登時便轉頭望向蕭燕楠,然,她此刻卻始終端正著坐姿,目不斜視地聆聽著蕭恒義的話語,並無情緒反應。
“你可知罪?”蕭恒義問。
“醜醜不知!醜醜並未散播那些謠言,醜醜可以發誓……”我舉起兩指預備起誓,豈料我的話卻被蕭恒義給打斷了。
“哼,發誓?你一個小小的丫鬟的誓言如何能做得了數,來人,帶胡明溪上來!”蕭恒義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也就是這一眼,讓我陡然對他生起一股憎惡之感。
胡明溪被帶來了,見到我,他很訝異,然,我卻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因為我有預感,接下來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果然不出我所料,事情說發生,它還真就發生了……
那蕭恒義見胡明溪被帶進正廳內,當下便張口問道:“胡明溪,你可知罪?”
聞言,胡明溪那纖瘦的身軀不由地一顫,繼而便順服地應聲道:“小人知罪!”
“哦?說說看,你何罪之有?”蕭恒義一邊官威十足地質問著,一邊順手端起身旁幾案上的茶盞細細品著。
我不由地在心內對蕭恒義翻了無數次白眼,外加比了無數次中指,因為本人我平生最最厭惡的便是此類耀武揚威的官派人物了。
胡明溪下意識地向我瞥了過來,我當下便衝他瞪了瞪眼,意思是,你小子不專心對付蕭恒義那隻修煉了千年的大BOSS,你看我作甚?
胡明溪接收到我的警告,訕訕地收回自己的視線,隻是,他說出口的話卻讓我驚愣了一臉的表情……
我萬萬沒想到,原來從始至終,我痕醜醜在這宰相府內都隻不過是一個討盡人嫌、處處受人擠兌的卑微的小角色,我用滿腔的熱誠換來的卻是所有人冷眼的旁觀……
“……小人……小人不該和丫鬟痕醜醜有所往來,更不該受她的惡意誤導而將她所背出的那首詩親筆寫下來。小人當時隻是單純地欣賞那首詩,並沒料到那痕醜醜會將此詩交與二小姐,還散播出這般是非來。小人敢對天發誓,小人隻是純粹地仰慕著二小姐的才藝芳華,並無其他非分之想!”胡明溪如此說道,我則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與你無關,隻是痕醜醜那丫頭一個人的過錯?”蕭恒義那銳利的眼眸在胡明溪的身上來回掃射著。
“……這……”胡明溪低垂著腦袋,猶猶豫豫的。
“到底是不是?說!”蕭恒義一拍幾案,震得那茶盞都生猛地跳上三跳。
“……是!”胡明溪顫顫地點頭承認。
“可是,這謠言也並非空穴就能來風的,所以……”蕭恒義欲言又止,繼而便向蕭燕楠瞧了過去,“楠兒,想必是你這做主子的平日裏有什麼不雅的舉止讓丫鬟們看了去,否則,怎會生出此番事端來?”
聞言,蕭燕楠並未有多大的情緒反應,依然安安靜靜地端坐著,倒是我有些看不過去了,我受不了蕭恒義那欲打壓蕭燕楠的卑劣語氣,於是我想也未想,張口便道:“大人,我家小姐的舉止一向爾雅端方,是為大家閨秀之典範。小姐她溫柔美麗,才華橫溢,如此這般傾城佳人,被青年才俊愛慕又有何怪異?”
“大膽的醜丫!你居然敢頂撞宰相大人!來人哪,掌嘴!”管家仲強適時地犬吠兩聲,意在證明他那“卓絕”的身份。
然,我還沒來得及狠瞪那仲強一眼呢,就被一家丁那壯碩的身板所形成的陰影給籠罩住了,伴隨著那節奏感十足的“啪啪”之聲,鄙人偶的臉頰瞬間便感到火辣辣地疼。
在被那壯漢甩了十幾個耳光之後,鄙人偶的臉開始麻木僵硬,口中鼻中均開始向外頭滲出某種鮮紅色的液體來。
我咬緊牙關,並未因痛出聲,縱然我的心內極度想破口大罵某人他十八輩祖宗。
我瞪著眼睛,冷冷地盯視著那出手毫不留情的壯碩家丁,心中默數著他甩我耳光的次數,並暗暗發誓,若是我痕醜醜今日大難不死,那麼將來的某一日,我定然會將今日他甩我的耳光全數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