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見到碧海天那小子陡然間狠戾了眼神,那陰煞的模樣恁般犀利而可怕,愣是讓姐妹咱這一四八的小身板當場抖瑟個不停……
陰暗狹窄的地下石階,潮濕黴腐的惡濁氣味,腳步踏過之處,激蕩出森然的回音效應,這便是那傳說中的關押犯人的地牢。
隨著“哢嗒”一聲落鎖的聲響,我猛地自地上爬起來,並跑至牢門前,狠命地搖晃著那落鎖的牢門,無比盡職地大聲嘶吼著:“混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哼!這就是師尊說的主人的‘命定女子’嗎?嘖嘖,跟江湖傳言真是差很多啊!”
站在牢門前一米處的地方,有四個男人,個個皆體格挺拔,一身勁裝,隻不過表情各異,連帶的,他們說話的風格也各有千秋。
而剛才開腔鳴響第一炮的那個人,就是一個外表看起來邪邪痞痞、吊兒郎當之輩。此人五官平庸無奇,唯有他那雙過分狹長的眼睛不時在黑暗中閃爍著道道精光。隻見他雙手環胸,狹長的眼睛似瞟非瞟的瞧著我,眸中的不屑之意甚之又甚。
“衝,既然師尊如此說,我等自當奉命行事!”
站在狹長眼右手側的一表情平板的男人說道。此人的整張臉孔最為醒目的當屬他的那雙眉毛,又黑又濃,活似兩條墨硯鑲嵌其上。
“鋒,你還真是無趣,我曉得分寸,隻不過是因為心內好奇才說上一說!對了,陷,你覺得呢?”那個被叫做“衝”的狹長眼,白了那個名為“鋒”的粗眉毛一眼,摸了摸鼻頭,轉而問向第三人。
“咱家不覺得她長得跟常人有無異處,不過,若是她想得到咱家的認可,就必須長出像咱家這般濃密的絡腮胡子來,哈哈!”
被稱作“陷”的家夥是一多毛的粗獷漢子,但見他的麵部有三分之二的麵積是被濃黑的大胡子包圍著,若是不仔細瞧,壓根兒就看不到他的眼睛鼻子是否真實存在。
“咱家說得對不對,陣?”大胡子又轉臉問向身旁的男人,聲音很是得意,但是表情卻讓人瞧不出個所以然,一眼望去——全是毛!
“噢!”名為“陣”的男人是這四人中比較能入眼的人種,隻見他身材精瘦有力,五官深邃立體,尤其讓人驚詫的是,他並未蓄著古人的長發,而是頂著一頭寸短發,模樣看起來相當俊酷撼人,堪比現代的任一封麵男模。
“咱家就知道陣會同意咱家的觀點,哈哈哈……”大胡子不無得意地拍了拍寸短發的肩膀,又是一陣豪爽大笑,笑得他臉上的大胡子都一顫一顫的。
“我說陷,你明知道陣從來都隻會說‘噢’或‘嗯’的,我真不曉得你是打哪來的理由得意的!”狹長眼涼涼地打斷大胡子的笑聲。
“嗤,咱家當然曉得,要不然,咱家也不會問陣了!對吧,陣?”大胡子再次轉臉問向寸短發。
“噢!”寸短發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低沉近於冷酷地應了一聲,表情無所變化。
“哈哈哈……看來,我們的陣是愈來愈懶得搭理你了,陷!”狹長眼笑得好不恣意。
“嗤,咱家不計較!再說了,江湖上誰人不曉得咱們‘衝鋒陷陣’四個護法的威名,所以,咱們四人之間是有著割舍不掉的兄弟情誼的!是吧,陣?”大胡子不甚在意地說道。
“噢!”寸短發應道。
於是,接下來他們四人又是閑閑散散地瞎扯一氣,有人逗哏,有人捧哏,還有的不逗不捧當觀眾的,譬如說那個叫做“鋒”的粗眉毛。
不過,無論他們參與何種角色都不帶這樣滴,居然將姐妹咱給忽視得那麼徹底,這也太不尊重身為女性的鄙人偶了!
此一時,地牢內燃燒著的火把恰好將那四人所站之處照得分外亮堂,這讓被關在牢房內的我很是鬱悶,因為他們的“表演”很乏味,看得鄙人偶直犯困。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四個男人一台戲是這麼得讓人倒胃口,唉!
從他們剛才的對話中,我了解到他們便是江湖上傳言的“衝鋒陷陣”四兄弟,不過傳言說無人見過他們的真麵目,而且傳言把他們傳得是神乎其微的,說他們個個武功高強、英俊瀟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傳言果然是傳言,信不得!這是我在觀察了他們四人一個時辰之後所得到的結論。他們的武功高強到何種程度我不清楚,但就那一條“英俊瀟灑”差點沒惡心得我吐盡腹內殘留的隔夜飯!
我嚴重懷疑他們四人是不是太閑了,居然在原地一站就是一個時辰,而且閑聊的內容也是相當低級無趣。針對於此,秉性善良淳樸的我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