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貧苦大眾?就你?本公子就不信你會硬氣到不為五鬥米而折腰!”沐嘉奕毫不留情地損我。
“咱們大可以走著瞧!”哼哼,至少在姐妹咱入土為安的那一日之前,姐妹咱不會遇到此種情況!
“狡猾的女人!”沐嘉奕輕哼,“你有我這麼一座大金山相公,當然不用擔心自己會落魄到那種境地!”
“你是誰相公?少跟老娘套交情,就你這種情況,最多也就是個備品!”
“噗!”沐嘉奕在聽到“備品”這倆字時,生生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咳咳……備,備品?”
“嗯哼!”我跩跩地望著沐嘉奕,為著他突然垮掉的臉色而感到好笑。
“好狠心的女人!我們都已經那樣了,你居然還能說出此等話來,我真是……”
“真是怎樣?”我挑釁地看向他。
“我真是栽得慘不忍睹哪!”沐嘉奕搖頭晃腦地說道。
“噗!哈哈哈……”我一個沒忍住,噴笑出聲,這廝,居然也有這麼幽默的時候!
正當我笑得前仰後合之際,一道清冷的男音自包廂門外傳來——
“沐兄,讓您久等了!”
音落的一刹那,一抹白衣飄然入內,當我抬眼見到那白衣男子的麵容之時,我驚愣住了……
好美型的一個男子,氣質若仙,飄逸卓然,靜默的佇立壓根兒就遮不住他那翩然的風姿,淡漠的表情壓根兒就掩藏不了他那絕世的容顏!
我從來都沒有被某個人的容顏如此震撼過,那微微蹙著的眉峰,那看似漠然的瞳眸,那薄得恰到好處、粉得惹人心醉的嘴唇,還有那襲穿在他那頎長身軀上的纖塵不染的白衣……無一處不激蕩著我的心神,無一處不讓我全身的血液都在熱烈奔騰!
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情緒反應,身體的潛意識似乎讓我遠離那抹白衣,而我的雙眸卻怎麼也移不開落至他身上的視線……
此一時,我的心裏居然生出兩種不同的情緒,一邊想要珍視他,而另一邊卻想要親手毀掉他!
我驚訝於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想要極力抑製時,卻導致頭皮緊繃,臉色蒼白,額上的冷汗更是可怕地層層向外滲透……
我聽不到沐嘉奕對我關切的詢問,隻顧著咬緊自己的唇瓣竭力忍耐。
我死死盯著白衣男子的眼睛,盯得自己的雙目發酸、發澀,繼而流出淚水。
我不曉得自己心中突來的“悲”是出自哪般,亦不明了那莫名的“憤”又是因由何起,我隻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揪裂般得疼痛,我隻感覺到自己曾經的那段蒼白的記憶空缺卻像被人硬生生塞進大團的垃圾一般,窒息、痛苦以及無法阻止的無奈與絕望……
我的胸口開始灼熱、沸騰,在我的意識還未反應過來時,我胸口的蓮劍已然躥出,光芒四射的劍尖,直抵白衣男子的胸口……
我淚流滿麵地望著他,眸中的怒光依舊,唇角的冷硬尚存:“除了銀山密室內的那番絕情理由以外,你還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白衣男子依舊淡漠地回望著我,自始至終,他連眼睛都不曾眨上一眨,若非他的身上還隱隱散發著我所熟悉的那種淡淡的薄荷涼香,我當真以為他隻是我的一個幻影,並沒有真實的形體存在。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還想聽什麼?”清冷得近乎冷漠的話語自白衣男子的口中飄出,淡淡的,沒有一絲熱度。
“碧海天,你TMD少給老娘死裝!你信不信老娘我當場滅了你?”我騰出空閑的左手向旁邊一伸,卻半天也等不到回應,於是,我猛地轉臉瞪向沐嘉奕,“姓沐的,你TMD****去了?絲帕!”靠,這廝,給他表現心有靈犀的機會都不懂得把握住,果然是頭豬!
“呃……好,好的!”沐嘉奕小心地遞上絲帕,並狐疑地看著我,“醜醜?”
“叫什麼叫?老娘還沒死呢!”我再度瞪了沐嘉奕一眼,“有屁就放!”
沐嘉奕被我吼得一顫:“你,恢複記憶了?”
“你說呢?若不是恢複了記憶,我會曉得你有隨身攜帶五六塊絲帕的BT嗜好嗎?”我凶狠地逼視著他,“你的賬,咱們稍後一並算清!”
聞言,沐嘉奕當場便縮了身形,接著便從長袖內抽出另一塊絲帕擦拭著額頭上冒出的涔涔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