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說嘛,這麼著急上火地將我推給皇帝小兒,原來是害怕我擋了他的美人運!這該死的妖孽,早知道,我就該多揮他幾掌才解恨!
我重重地放下茶碗,心裏憋氣得很,於是我便狠狠地瞪了那倆個嚼舌頭的閑人,靠,皇家的事兒也敢多嘴多舌,他們是活膩味了麼?重要的是,老娘才剛醞釀起的好心情就這麼讓他們的一番饒舌給破壞掉了,這叫我如何能不恨?
我恨呀,恨呀,恨得自己抱著肚子趴在桌子上直哼哼,且臉色蒼白,冷汗直冒,那情形就跟食物中毒沒兩樣。
於是,不多久,我的異狀便讓店掌櫃的給瞧了去,於是他趕緊湊到我的麵前小聲問道:“姑娘,您無礙吧?”
我白著臉,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也不清楚啊,剛才還好好的,誰料一吃了你店裏的茶水糕點,我就變成現下這副模樣了,掌櫃的,你看……”
“那個姑娘呀,本店乃是小本生意,您還是趕緊看大夫去吧,這頓茶點啊,本店請了!”店掌櫃大義凜然外加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就多謝了!”聞言,我趕緊將盤中剩下的糕點包好放進包袱內,並將茶壺內的茶水一仰而盡,“為了下位顧客著想,我必須將這些有問題的茶點全數解決了才成,告辭!”
我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茶館,很不意外地聽到裏麵那倆閑人在安慰那個店掌櫃的:“掌櫃的,別往心裏去了,這年頭白吃白喝的人多了去了。跟你說,自打那位姑娘一走進來,我就看出她身上沒帶銀子了……”
我無奈地一笑,心裏有些後悔自己之前將所有銀子都砸向沐嘉奕的舉動了,這年頭,跟什麼過不去也不能跟銀子過不去啊?唉,我這人怎麼老做這些讓人悶心窩子的事情呢?
憑著從人家小店裏黑來的一些糕點,我勉強撐到了地圖上所指明的藥穀。
日頭已近中午,從昨晚開始就已經斷糧的我,已然是饑渴難耐了。
我舔著幹裂的嘴唇順著某條小徑向前走,不久便來到了我記憶中的那片被人擺了八卦陣的小樹林。
小樹林的入口處赫然長著一棵結滿了豔紅色果實的小樹,樹上還被某人好心地掛了一個牌子,上書:來吃我吧,我沒毒!
我一見就樂了,當下便摘了倆隻果子就口,果然味美多汁,香甜可口。
我尋思著,自己待會兒進去見了苦兒,總得有點兒什麼表示,於是,我便多摘了幾個果子放在包袱內裝著。
可是摘著摘著,我突然就覺得腳下的地麵在動了,就在我猛地飛離地麵的一刹那間,剛才那棵果子樹就這麼突然掉入了地麵裂開的縫隙內,繼而縫隙愈合,平整得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此一時,我立在某小樹的枝頭,一邊啃著果子,一邊睥睨著剛才裂開縫隙的地麵,心裏疑慮重重。
我敢確定這果子確實是沒毒的,而且剛才的突發狀況雖是人為製造出來的機關,但卻不像是個早有預謀的陷阱,隻要稍稍會一點武功的人,都能輕易躲開。
既然如此,為何那人還要弄這個機關?難不成是想將這藥穀弄出點兒玄幻的味道來?
“啪”,我隨手將自己吃剩下的果核向身後一扔,卻不料恰巧砸中了某個人,而那個人此刻正雙手掐腰,暴跳如雷地衝著我叫罵:“哎呀,要死了,要死了,你個小丫頭片子,老身我好心好意地請你吃了果子,你非但不懂得報答,還用果核砸老身,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啊你?”
我閑閑地瞥了那個老婦人一眼,懶懶地張開嘴巴,繼續“哢嚓”著我手中的果子,壓根兒就沒打算理她。
“喂,你怎麼不說話?你給我說話,聽到沒有?”老婦人見我不睬她,登時便有些老羞成怒了。
我縱身從樹上輕輕飄至她的身邊,將她從頭至腳打量了一遍之後,再度對上她的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然後說道:“幺紅,幺老婆子,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你是……”幺紅睜大眼睛詫異地望著我,繼而又眯起眼眸,抽著嘴角說道,“痕醜醜?”
我伸出小手一甩額前的劉海,齜牙說道:“怎麼?不敢相信嗎?不過,你不用懷疑,我確實就是當年那個差點被你給擠破膀胱灑出尿水來的醜丫頭。唉,我這就叫做‘女大十八變’哪!”
“噗!你這丫頭還是一樣的嘴貧!”幺紅無奈地笑了起來,“既然來了,就隨我進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