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鶴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身體被某種神秘的劍意禁錮住。即便是兄長齊麟牙,也絕對無法辦到這樣的事情。
不止齊鶴覺得詭異,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詭異,他們隻看見丁七兩與齊鶴的擂台處與別處大不相同。這裏就仿佛是被時間所遺棄。
一切都是靜止的。連強如九葉之境的鶴王齊鶴都是靜止的。
而後人們看到遠處一道身影如箭一般衝進了擂台,那個身影的速度太快了,甚至還超過了前一場的蝠王。
麥色的皮膚,****著上身,腿上綁著禁字鐵塊兒,有人認出了這是大賊風展。
隻是這下第一盜何時與丁家後人成了朋友,卻不得知。
隻是風展的境界大多數人都一眼能看出來,他們自然不相信這能禁錮住七王的手段是風展做到的。
如果下間還有誰能在遠處僅僅憑借內勁就禁錮住一個九葉之境的高手,那個人便隻有可能是寧無邪。
但寧無邪也在看著現場,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被時間遺忘的領域,自然是掌櫃的風定沙,闖進領域的風展,在領域邊緣準備製止齊鶴的和尚,以及揮刀準備斬殺丁七兩的齊鶴全被定住。
在場的數萬人全部看見這個奇景,都在猜測發生了什麼。
他們漸漸注意到了,擂台旁邊其實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直直的站著,看起來沒動,但卻並不是那麼絕對的靜止。然後讓所有人驚掉眼珠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人的手指在虛空中寫了一個字,隱約像個回字。鶴王的身影瞬間開始倒退,退的軌跡與他來的軌跡剛好對稱。就好像,時光倒流。而整個擂台周遭,或者以那個人為周遭的一切,也都經曆著相似的變化。
那些落定的塵埃,那些錯位的砂石,那些崩塌的殘垣以此前截然相反的軌跡開始運轉,時光如同逆行。
數息時間過後,這被丁七兩與齊鶴對刀所毀去的擂台,從原本的一片斷壁殘垣變成了完好如初,隻有一些無法修複的裂痕在告知人們曾經這裏發生過什麼。
而原本被岩石埋住的丁七兩,此刻也安好的躺在了擂台上。就如同這是一場毫無凶險的決鬥,齊鶴戰勝了丁七兩,二人的打鬥極其斯文,什麼也沒有破壞。
滿場寂靜。人們看呆了。
這是何等手段?
那個人眉眼看著很溫和,整個人也流露出溫柔的氣質。他緩步走到擂台中,還是那般溫和的著話:
“我記得您與廚子並未簽下生死狀。可您卻要殺他,作為虧欠他的人,您這樣做,並不合理。”
這個人自然是宸回,宸回並沒有太生氣,因為這裏很多人都比他強,但那些人不會殺丁七兩,而對手如果是鶴王,他其實並沒有擔心自己能否阻止鶴王。
在知道丁七兩將要挑戰齊鶴的時候,他就一直離擂台很近,哪怕最後二人的對攻威力驚人,但對於宸回來,影響也不大,人群散開他沒有散開。
果然,齊鶴想要殺丁七兩,於是一瞬間,宸回用出了風定沙,以及風定沙的跟強的技巧,風回。
他曾經對龍王也用過風回,做出了如同時間逆轉的驚人舉動。
“你是那日那個年輕人。”齊鶴是知道掌櫃的,當日丁七兩入齊府,便是在此人陪同下來的。
齊鶴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看不穿這個年輕人的境界,他看起來比李念雲還要年輕,自己身為九葉之境,卻無法探知到他修為。
九葉巔峰境界,齊鶴猛然想到這結果。如此年輕的九葉巔峰境界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
宸回點了點頭道:“如果還有人要殺丁七兩,那便是我的敵人。”
這句話的時候,宸回轉過了身,抱起丁七兩往擂台下鍾雲秀的地方走去。而他這句話,整個武林大會現場,數萬人都聽到了。
在宸回走出足夠遠的位置後,齊鶴才能動彈。他吐出一口血,丁七兩那一刀,同樣重傷了他。
台上的風展還未離去,他笑嘻嘻的道:“喂,他的話沒完,如果誰還要對付丁七兩,便是我風展的敵人,我雖然不見得能殺了你,但是我可以偷的你家雞犬不寧,你防的了我十日八日,卻防不了我十年八年。”
不怕賊光顧,就怕賊惦記,風展這句話倒是很有效果,目前來,風展盜取寶物的成功率是十層,從未失手,就連極意境界的龍將府都沒防住他。
沒有人願意招惹風展,更沒有人願意招惹那個手段通神的年輕人。
遠處李念雲動身,前去幫忙醫治丁七兩。
寧無邪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他是武林的霸主,當今的下第一,鮮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但打寧無邪見到宸回的時候,便認為宸回的未來,可能在如今任何一個人之上。
但現在看來,他還漏算了一點。
這個年輕人的廚子是刀皇後人,而丁家後人在今日這場對決中後雖然敗了,但即便寧無邪不用刀,也知道丁七兩將來必然能走到超越其父親丁庖廚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