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牛見尼瑪如此膿包,心頭也是忿怒,大步走了過來,從暗瞳手底下一把將他揪了過來,直接將他拉到已經死去的客棧老板身邊,手一鬆,尼瑪失去平衡,摔倒在老板身邊,手臂肘部壓在屍首身上,整個人嚇得跳了起來,望向野牛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恐和乞求,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野牛深深地歎了口氣,這就是長期被壓迫的種族啊,竟然在一具動也不會動的屍首麵前都沒有勇氣直視,野牛想到自己人頭牛,如今也是被人頭獅踩在腳底下,將來過了多少年之後,難道人頭牛人也會像眼前的尼瑪一樣麼!
“起來!”野牛怒喝道,扶起驚恐萬狀的尼瑪,按住他的頭,強迫他去正視眼前的這個常年都肆意欺辱他踩在他頭上的屍體,“你看著他啊!看著他!就是他,對!就是他將你們人頭狗踩在腳底下,讓你們沒有尊嚴,讓你們過著和奴隸差不多的生活!你看著他!”
“啊!”尼瑪歇斯底裏地驚叫起來,對人頭熊的畏懼已經在他心中生了根,剛剛一眼瞥見他凸起的眼珠,好像在瞪著自己,好像要撲過來咬斷自己脆弱的頸脖,尼瑪驚恐地拚命縮著身子,卻是在野牛的控製之下動彈不得。
野牛見他如此,聯想到自己的族人,不由得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這就是最低等的種族麼?難道他們就不能挺直了腰杆走在人前麼!在不久的將來,難道人頭牛人也要像他一樣麼!
野牛憤怒了,怒吼了一聲,一拳砸在屍首邊上的磚石地麵上,磚爆裂開來,細小的石子激射出去,地麵凹了下去,“看!”野牛吼道,“你看我!我也和你一樣,是被人頭獅征服者踩在腳下的低等種族,我們要無償地為我們的征服者工作,我們的生死被他們操縱,他們可以隨意地打罵我們,可以隨時將我們的妻女姐妹抓去供他們發泄,而我們呢!隻能默默忍受,反抗,就會死!但是,你看看我現在!你看到我的力量了麼?這個看上去威武強悍的人頭熊,他此刻正匍匐在我的腳下,你知不知道,他們不是不可戰勝的!他們也是血肉之軀,在我眼裏,他和一隻螞蟻一般脆弱,我一拳就把他打得稀爛了!你親眼看到了!對不對?我能做到,你也能做到!你們人頭狗不能一代一代地被其他的種族踩在腳下!你懂不懂?你們人頭狗需要一個能拯救他們的英雄,那個英雄是誰!是你!就是你!尼瑪!我們的老師能讓你成為英雄!成為一個能將你個人命運乃至你們人頭狗都掌控在你手中的英雄!”
尼瑪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眼中的淚奪眶而出,麵前的人頭熊,似乎已經沒有那麼可怕了!是的,他已經死了!尼瑪回頭向野牛看去,眼神之中,充滿著征詢和疑惑,緊緊地盯著他,似乎想要從野牛眼中得到答案或是別的什麼。
野牛鬆開了他,凝重地向他點了點頭,眼神之中,是那麼堅定。而正是這種堅定,似乎給了尼瑪無限的勇氣,他沒有再癱軟下去,而是以同樣堅定的眼神望向了倒在地上的屍首,奔騰的怒火嘭地一聲在他眼中燃燒起來。
野牛鬆了一口氣,向暗瞳望去,暗瞳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豎起了大拇指。野牛白了他一眼,嘴裏嘟噥著,“就會瞧熱鬧的家夥!”
“啪!”
野牛驚訝而歡欣地望著打了屍首一個耳光的尼瑪,心中歡喜欣慰,他終於克服了恐懼了!
“尼瑪,你是男人,能不能再用點力!”
“啪!”這一記耳光,比之前要響多了。
打下這一記耳光的尼瑪又回過頭來征詢地望向野牛,野牛朗聲笑道:“對了!就是這樣!把你全部的憤怒都發泄出來吧!對,你必須這樣做!”
“砰”尼瑪一拳打在這人頭熊獸人早已塌陷的胸口,緊接著是第二拳,第三拳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大喝,將這三人嚇了一跳,同時回頭,站在不遠處的,正是小明。\t
“你們在幹什麼!”小明麵色嚴峻地走了過來。
見那具屍首被打得變了形,不禁憤怒,向野牛喝道:“你幹的麼!”野牛垂下頭去,卻是不說話,小明又向暗瞳和尼瑪瞧去,沉聲道:“好了,做了便做了,這麼死氣沉沉幹什麼!我相信你們這麼做不會是事出無因,我也相信你們會給我一個解釋的,不過不是現在,你們光天化日之下殺了人,不想被城裏的士兵抓就快走吧!”
小明轉身便行,野牛三人也趕緊跟在他身後,馬車就寄放在客棧的後院,走也是方便之極,不一會兒,馬車便在暗瞳一聲吆喝聲中駛出客棧大院,剛剛出院子,後麵便傳來大聲的呼喊。
“殺人了!殺人了!”
而在馬車向前飛馳時,迎麵一隊人頭熊士兵正持戈趕往客棧,與小明他們錯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