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的唇角輕微的泛起不屑的弧度,淡著聲命令。“把你的馬牽來!”
那將軍似是啞住一般,驚道,“可是王爺!”
他的雙手一直扣緊我的腰,正好將鐵索隱在寬袍大袖之下!一把將我拉過來,推到身前。無聲的看他。那將軍看著我,終是低下頭去,“是!王爺!”說罷,便親自前去牽出馬兒來。跪下身子,恭敬的道,“請王爺上馬!”
我歪著頭,不清楚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他也不解釋。不客氣的踩上他的背,翻身上馬,順道彈了彈衣服的下擺。仿佛那將軍的身上有多髒一般。沒等我反應過來,便一把捉了我的手,將我拉上馬來,固定在身前。
一夾馬腹,便這麼飛馳而去!那將軍起身,大聲的道,“恭送王爺與新妃!”
我挑眉,回頭看他,他沒有說話,麵無表情,甚至連唇角也不曾向上揚起。原來剛剛他把我推到他的麵前,便是告訴他,他從來沒有要娶隨心,我便是他要娶的人麼?我可以這麼想麼?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我二人便這麼保持這個姿勢。他始終都不曾看我一眼。
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長長的歎息。把頭歪在一邊,暗笑自己的癡傻。
人一旦得到,便會想要更多。他能愛我一點點麼?我回想起昨夜的情景,不由的麵紅耳赤。雖然被人束縛著,雖然口口聲聲的嫌我髒,雖然開始的時候是我對他動的手,可之後,欲罷不能的卻是他!一回回的侵占,似是永遠不能滿足的獸。我以為冷情如他,在這方麵也應該冷情一些,卻不知他竟這般!
我以為喝下催情藥的人是我,可最後求饒的人也是我!難不成,我的記憶有錯?那桃樹汁根本就不起作用?
頭好大!明明大姐的藥書上有記載,我怎麼可能記錯!可事實卻證明,那藥的力道,遠遠跟不上他的體力!
我忘了,他有絕好的功夫,體力自然好於常人,而我,體質向來極差,這樣一個對比,那便再正常也沒有了!
正思忖間,我二人便已經到了落日崖。因著天色的關係,落日崖隱在薄薄的煙幕當中,看得並不仔細。他一個飛身下馬,一把將我從馬上拉下。牽著我慢慢的朝著崖頂而去!
約莫一個時辰,我二人便到得崖頂絕壁之上。我二人雙雙走到絕壁的邊緣。
我驚了驚,不會真是要跳下去吧!才想間,卻見他突然一把將我的腰身摟了,朝著崖下飛身縱下。下意識的摟緊他。我二人很快便踩住一棵橫峰而過的細鬆上頭!崖下冷風呼嘯,我幾乎不敢往下看!他整個人都籠在某種柔和的光裏。垂著發,看來比平常脆弱了幾分。見我看他,不耐的說了句,“回頭!”
我怔了怔,依言回頭。石壁之間,隱隱的顯著藍白的瑩光,仔細看時,卻是四瓣的藍邊白花兒在風中瑩瑩而動。
未及說話,他便捉了我的手,讓我伸手采下那朵花兒。我抗拒著。這般美麗的花兒,應該長在屬於它的地方,而非被我采到手中!
他冷冷的看著我,堅定的伸出手去,“你親自摘他下來!隻有這樣,才能治好你!快!”
我的淚水含在眼裏,手張開,捉住那枝花兒,一摘而下。他把花瓣兒送到我的唇邊。示意我張口。
沒有反抗,便這麼一口含下。再美的花兒,若然成了一種上好的良藥,便是再難采摘,也終會被人采了入口。
所以,這樣的花兒,便是再美,我也能吃下!我不愛這樣的花兒!我甚至突然開始討厭這樣的花兒。美麗算什麼?美麗若是不能帶有巨毒,這種花兒便注定是人們的口中之食!
努力咽下,正待說話,腳下那棵鬆樹卻突然啪的一聲斷裂開來!他一時不察,我二人便這麼直直的往那無邊的黑暗之中直直的落下!
他手上掛著鐵鏈,單手環住我,我二人這般,基本可說等於送死!我笑,雙手不要命的環住他的頸。共死的心越發的強烈。“你真的很想死麼?”唇略動,他淺淡的問了一句。
抬頭,我堅定的點頭,在他的胸前輕輕的劃道,“可以與你死在一處,縱是千曆生死,我也願意!”
他不語,唇角的弧度向上彎了半分。“那你注定要失望了!”話才到此處,他周身便暈出無盡的紅光,紅光將我二人罩著。便這麼懸在了半空之中,在十六的月華之下,我二人皆是一身的紅衣,男的絕色出塵,女的雖有病弱之態,卻也堪稱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