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莊園,已是晚上,正趕上一場大雨將他們淋的通透。楊軼已提前找人將房間收拾地幹幹淨淨,安人貝佩服楊軼曆來做事的周到。
“貝貝,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東西我來收拾。”楊軼關切地對安人貝說。安人貝在浴室放著水,看著水一點點注滿浴缸,聽著水聲和窗外拍打的雨聲,她真希望還可以回到那天。她躺在浴缸裏,把全身的緊張都打開,放鬆,她聽見楊軼放了音樂,隨著音樂的旋律,她閉著眼睛,眼淚緩緩流下,最後像是傾盆大雨。
等她模模糊糊醒來,已經在溫暖的被窩裏,楊軼靠在床邊睡著了。她頭痛欲裂,看著楊軼她皺了皺眉,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她想起身,卻全身無力,連張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發現沒有在醫院,而是在自己的臥室,恍惚間,自己被睡意拉走,怎麼也睜不開眼。
安人貝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一直在跑,她不知道是她在追什麼還是什麼在追她,但是她必須得不停地跑,就算自己沒力氣了,就算摔倒了,她還是必須跑。她疲憊,她痛苦,她絕望,最後,她跌入了深淵,深淵下是一片汪洋。她狠狠地摔入那片汪洋,黑暗,窒息。她想,終於解脫了。她沒有掙紮,隻是隨著體重緩緩沉入海底,她也準備好慢慢閉上眼睛,欣然接受這一切。在她即將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看到一束光,光的方向有一雙手,耳邊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貝貝,你醒醒,你答應過我好好活著!你醒醒!你醒醒!”安人貝突然睜開眼睛,抓住那雙手,那雙手將她拉出那片汪洋。
安人貝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瞳孔正到最大,驚恐地看著房間裏的楊軼。楊軼本是被嚇了一跳,接下來欣喜若狂的將安人貝擁入懷裏。“貝貝,你終於醒了?你知道嗎,你嚇死我了。”
“這是哪裏?”安人貝盯著房間,房舍不大,但是幹淨整潔。屋裏所有的東西除了木質就是竹製,她感覺這裏很幽靜,但是她不曾記得自己來過,
“我們是在一家農舍。”楊軼的臉上露出很多故事的表情。“你先別問這麼多,你剛醒來,先好好休息。”
“我是昏迷了?”安人貝問楊軼,楊軼點點頭。“那我昏迷多久了?”
楊軼稍作遲緩,好像不太願意告訴安人貝,“已經半個月了。”安人貝長吸一口氣,皺起了眉。楊軼擔心安人貝的病情,不願意讓她繼續問問題。“我知道你現在很多疑問,但是,你剛醒來,你答應我,先吃點東西,這些事以後我慢慢告訴你。”
安人貝雖然想將所有的問題馬上弄明白,但是現在自己的身體告訴自己不行。
“她現在剛醒,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切不可急躁。先把這些東西吃下。”一位穿著布衣的老者進來,將手中的托盤遞給楊軼,托盤裏有些吃食。說是老者,其實也隻有五六十歲,隻是留著頭發和胡須。楊軼看見安人貝疑惑的眼神,解釋給她:“你不要問,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慮。就是這位先生將你就醒的。”聽完楊毅的話,安人貝用感激的眼神看著他。老者心領神會:“你不用道謝,等你完全好了,怎麼謝都行。”
自從安人貝醒來,身體恢複得很快,第二天安人貝就能下床活動。她終於可以出門看看外麵的景色了。她推開門,驚訝之情溢於言表。這是一處三層樓高的木瓦房,唯有自己住的這一邊隻有一層,右手邊是兩層,對麵是三層,有點像四合院,但是比四合院要寬大得多。對麵三層樓高的房舍接收陽光較好,都掛滿了各種各樣的藥草。安人貝走到對麵,聞著濃濃的藥草味,看見有一間房門開著,她便走了進去。房間很寬敞,一排一排立著裝滿藥草的藥櫃,每一櫃門上還有相應的名稱。要不是她昨天見到楊軼,她差點以為自己穿越了。
“你是病人嗎?”一個十多歲的少男站在門口問她,他也穿著和老者差不多的布衣,看起來清瘦但眼睛炯炯有神。沒等安人貝回複,他便警告道:“病人不方便來這裏,請您馬上離開。”少男說完話依然站在門口,像是在等安人貝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