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昔宴看了看這些侍衛,瞪了他們一眼,他們也不敢說他,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帶到大殿審問。
又是慎刑司那張又老又醜的臉:“方禦醫,老臣也不想治你的罪呀,可是老臣也沒辦法,這個小青年,可是北疆的人呢,是皇上抓來用來做俘虜的,也就是將他抓來關幾天就放的,但是你卻將他害死,本來你會被關幾天然後就放的……”
他的話中似有無奈,但是聽起來倒是沒有假話,方昔宴坐在凳子上,一邊思考著究竟是誰要害他,一邊又繼續問慎刑司“那我現在該如何做?”
“當然是又回到牢裏了,不過……”慎刑司說完,陰險一笑。
方昔宴好奇的問:“不過怎麼?”
“給你換到死刑犯的牢房。嘿嘿。待遇可是稍微差點兒哦!”這慎刑司,可紳士討厭,虎落平陽,他還要挖苦一下下。
方昔宴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那你拉我出來幹嘛?還不如直接將我丟進死刑犯牢房得了!省得我在這聽你廢話!麻煩!”
“老臣…嘿嘿,老臣就是想和您套個關係嘛!”這慎刑司,實在是可氣!
換到死刑犯牢房後,夥食確實比在普通牢房差了點兒,不過好的一點是,他雖然飯裏沒了肉,但是菜卻很豐富,而且還是依照他喜歡的酸辣口味做的。午飯時,他和別人的一對比:哎喲,我的天!別人的碗裏麵都隻有零星的幾粒米,好一點兒還有幾個菜葉殘片。看來,換個牢房他還是會遭嫉妒啊!
牢房的飯菜雖然說可口,但他還是很想念他的藥屋,想念那熟悉的藥草味,想念排在藥屋門前求藥的鄉親們,想念被自己救下的辰妤,想念師父,想念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太子!哎…?等等,他想念太子幹嘛?總而言之,他就是很想念,他簡直快要被自己的想念折磨瘋了。
所以啊,他覺得牢房雖然好,可是不自在啊,畢竟自由自在,是可以想去哪就去哪的啊!他突然很想念他的辰妤妹妹,她沒有被官兵們押到這裏,說明她沒有被拜月殿的人發現,太好了!
即使她沒有被發現,也不要她牽扯進來!畢竟她才剛剛成為太子妃,她的路還長著呢!她那麼愛自由,絕對讓她不能進牢房!
然而此刻的辰妤,卻依舊躺在為空殿的寢宮內,昏迷不醒。
她感覺自己好像夢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劍眉星目,裏麵穿著明黃色的龍袍,外麵穿著一身鎧甲,在城門外奮勇殺敵!
而天邊掛著一輪彎彎的月亮,她好像站在城牆上,遠遠的看著他,但無論她站在哪個角度都看不清,可很遠處的那個坐在馬背上的小男孩,被火光照得麵容清晰,他正在對她微笑,那不就是,小皇帝嗎?
一邊是保護她的人,一邊是她看不清的那個人,難道未來,一定會有一場戰爭嗎?她不想這樣成為男人之間的戰利品,她隻想勇敢地選擇自己的愛。
她站在城牆上,看著豎著“炎”字的旌旗被風吹倒,然後生生的撕成碎片,她滅掉手中的琉璃燈,看著小皇帝就要馬上被對手的長槍刺穿,心裏難過不已,於是奮不顧身地從城牆躍下。
“辰妤姐姐她怎麼樣了?是不是毒還未解?”小皇帝剛剛早朝完回來,脫下外袍就急急地過來看她。
紅嫣看著小皇帝,很是自責,早知道她就應該把解藥早給辰妤解了,否則毒不會蔓延至骨髓。可是她不敢說出來啊,如果說出來,那自己必死無疑,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皇上,還沒有,都怪奴婢沒有在毒性未蔓延之前,用最普通的辦法早給她解毒,唉!”
“罷了,你隻是侍女而已,怪朕沒有能力為她找到所需之藥,怪朕無能!”歐陽子初的心裏現在是慢慢地自責,因為他不知紅嫣本來可以早點兒幫她解毒,那麼,她就不至於這麼難受了。
“不要……”眼前的人,好像困於夢境,她突然伸出手,好像是在求助,小皇帝一把抓住,卻被她防備的眼神拒之千裏:“你不愛我!你走!你走!對你來說,重要的是這個天下!我不重要!不重要!”
辰妤使勁兒的搖頭,眼淚鼻涕掉了一被子,紅嫣急忙拿來手帕,幫她擦掉眼淚,卻被她無情地拂到一邊。
她開始大喊:都是假惺惺,都是假惺惺!都是騙子!
她這不喊不要緊,一喊倒是全皇宮的人都知道,太子妃住進了皇上的寢殿!這可是給太子戴了多大的一頂綠帽子啊!哈哈!
小皇帝就不信這歐陽子庭還不過來看他的太子妃!
然而,此刻的歐陽子庭,則是在太子府的玉露殿照顧月歌,月歌被這把火燒得頭發掉了一大半,她一直很鬱悶,明明她成功的逃走了,可為什麼還是被火燒到了呢?唉!這關鍵時刻,連一個保護自己的人都沒有!這小皇帝娶她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行!總有一天,她會坐上皇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