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知道,要準備糯米水和消火散。不是銷-魂-散!”
辰妤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剛剛從煙潼那裏討來的花生,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方昔宴聽後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調皮了?”
“那當然,拜昔宴哥哥所賜,拜雨墨哥哥所賜!”
說完,辰妤就揮了揮手去就寢了。
然而她進入殿內後,並沒有睡,而是繼續盯著這個袍子,目不轉睛的看著。
這片疆域她本不應該來的,因為這是仇人的疆域,但是師父的命令很難違抗,而丞相大人的命令也是盛情難卻,所以她不得不背負起這個重任。
然而,自從離開北疆,來到東炎國之後,自從上次哥哥偷偷地帶她回去過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到北疆去看看了。
而這身戰袍,她亦已經好久沒有再穿上了。
罷了罷了,不再多想了,現在重要的任務,是好好休息,然後明日再和方昔宴商議尋找師父的計劃吧。
已經是子時了,芳蘭殿因為靠近飲水閣所以並不那麼悶熱,所以辰妤則很快的入眠。
煙潼和素淺在一旁兢兢業業的守著,生怕她又踢了涼被,鬧肚子那可就不好了。
與此同時,方昔宴剛走,站在芳蘭殿對麵香荷殿上的那幾個神秘的蒙麵人,亦剛剛收集到了慕容辰妤一直在看的那個畫卷的內容後,返回了如願殿。
這一切來得猝不及防,他們還來不及回頭,就已經被時間分開了彼此。
第二日一早,小皇帝剛剛上朝,太子被流放一個月的事情,就已經被殿下的人議論紛紛,有的說慕容辰妤雖然和他沒有感情,但作為“前”太子妃,也是必須去的,所以,辰妤還是萬不能離開他的,不然,這些大臣們又要說三道四了。
他當然知道這一切的利弊,他也不想流放太子啊,可是太子三番兩次的想要謀反,還帶著瀲灩幫的人一起,他怎麼能熟視無睹呢?
可是,如果不流放的話,也是說不過去的,但是呢,這群臣子現在真的是無事可做,因為兩疆和平,晶湖的水患亦得到了控製,一切看起來像是國泰民安,所以他們當然會把目標都轉移到這個人神共憤的太子身上了。
首先站起來和小皇帝據理力爭的人,當然是方悅歌:“皇上,這太子不能廢啊,不然我東炎江山不穩,會鬧內亂,如此,那些皇子們當然是有了爭鬥的機會了,您年紀還小……”
“住口!朕自登基以來,難道除了年齡沒長,別的也沒長嗎?你真是眼瞎!魚目混珠!下去領三十板子!”
小皇帝粗魯的打斷了他的話,心裏不住地歎息:這武將雖然征戰沙場,但是如此有勇無謀,出言不遜,竟然敢頂撞他,唉!
這幾年因為他粗魯,被打過的板子,甚至被打壞的板子,都已經超過五十個了,他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臣方悅歌謝皇上不殺之恩,臣告退!”
他的心裏雖然有些不服,亦有些疑惑皇帝最近的表現,但是也不好說些什麼,因為他還是很忠心的,雖然太子一直在試圖拉攏他一起謀反,但他仍然覺得這一切本就屬於小皇帝。
方昔宴今日倒是不見了蹤影,想必昨日又在研究什麼廢寢忘食了吧?也罷也罷,說個不好聽的,東炎國有他一個明臣,若他日自己日落歸西,也是可以心滿意足了。
芒種時節已經到來了,也是該往向北山藥田種植作物的季節了,辰妤約了小皇帝和方昔宴一起,來了向北山,因為不放心他們,宋慕叫了一批暗衛偷偷保護著,並把紅嫣也派了過去。
以前這個時候,他們總是和師父一起的,但是,現在師父卻沒有了蹤影……
帶著僥幸的心理,他們還是來了。
可是師父也真的沒有在。
而小皇帝昨日亦忘了吩咐侍衛隊們去尋找了。
事情太多,而時間卻又太少,少得讓他連尋找師父的時間都沒有,本來他是不想關鳳雨曦的,他知道師父和她是師出同門,所以本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
他真的很恨自己,作為天子,他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啊,直接派幾個人快馬加鞭,然後傳令給各地方縣尹,不出三日便能找到……
可是他並沒有那樣做,而是選擇了自動忽略,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為難。
方昔宴看他一臉鬱悶的樣子,於是開導他:“黃少爺,我們既然來到了這裏,那麼大可放鬆放鬆,不要這麼緊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