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他們彼此都有著共同的目標,那就是為了匡扶北疆的地位,使它不至於再被別人遺忘,使它不再成為東炎國和南疆人民的敵人,不是嗎?
他們都是愛好和平的,他也希望能夠免除戰事,百姓安居樂業,他也希望大家能夠健康快樂,他也希望她能夠和她一起幸福的看這天下太平,不是嗎?
想到這裏,她的臉頰不禁有些紅暈來,因為他始終是她少女的幻想,是她這一輩子最想嫁的人,但無奈世事總是無常,他知道的,她最愛的,也是他,不是嗎?
但是現在,事實是他們必須都要麵對現實,假裝看不到彼此的愛,隱忍著不被任何人發現,然後南轅北轍,這樣該有多麼痛心啊!
但是她並不理解他,也不明白他究竟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她隻知道他給了自己希望,所以自己就能沿著一個方向走,不迷路不歎息,不迷茫不退縮。
可當她打開腳下的這封信時,信上的內容卻是讓她紅了眼。
“吾妻辰妤親啟:
近幾日,我總是憶起童年的事情,總覺得我好像在小時候見過你。
那時,我剛滿五歲,卻常常在宮中被父皇勒令著學習四書五經,那些翰林院的人,可真是煩人,他們剛開始考我詩經,於是我從頭背到尾,一本《詩經》一字不差的背了下來,花了有五個時辰。
然後他們竟然還不罷休,第二天聽說我能夠倒背如流了,遂讓我在紙上用漢文將它們全部書寫下來,條件是從後寫到開頭,於是我生氣了,覺得他們愚弄本皇子,寫到一半便把寫下的紙悉數燒盡,以泄我心頭之憤。
就在我準備回宮歇息之時,我看到父皇與正與北疆王鳳長戈相談甚歡,北疆王說他想用他十歲的千金來和親,但是父皇卻說,令千金年齡幼小,未到豆蔻年華,未經人事,來東炎國恐怕有所閃失,操之不急恐其受傷,遂未同意,我甚是好奇,特別想清楚一下這女孩子長什麼模樣。
因為各宮女眷隻為父皇生下十四位清靈俊逸的皇子,並未生下公主,況且宮裏的宮女,都是上了年紀的,看著沒什麼意思,唯唯諾諾一點兒生氣也沒有,本皇子甚是無聊,遂對這年輕的女孩子產生了興趣。”
辰妤覺著這信沒有落款,應當是沒有寫完,但看完信後,她不禁盈眶,看來,這寫信之人,應當是小皇帝吧,這麼生動活潑的事情,隻有他能做得出來。
於是她又沿著這密室的角落,繼續尋找其餘的信,這時,日光頃刻間通過天窗傾瀉進來,但她並沒有被軟骨散所擊敗,反而興致勃勃的在尋找信件。
果然,她在藏書閣的角落找到了一封信。
“吾妻辰妤親啟:
我等啊等盼啊盼,終於第三次見到那個女孩子,是在我韶年之時,那時父皇帶著我去潑墨嶺玩,看到雨後青黛的山色,正想提筆作畫,無奈小李子卻說青墨沒有了,父皇隻好作罷,沒想到,那個女孩子竟然從樹後跑了出來,她乖巧的將手中的青墨遞給父皇,父皇立即笑得合不攏嘴。
我站在她身邊的槐樹下,看著她的一身紅衣,實在是美得讓人窒息,窒息地連我都快要握不住手中的點心了,還是采荷姐姐發覺後告訴我的,辰妤,你說那個女孩子的魅力,真的有那麼大嗎?
於是我跟著她一路,她的口中哼著歌兒。
“舊衫濕,新裙飛,燕兒雙雙歸;青草淒,紅牆灰,蝶兒獨自棲。”
她的方言味很濃重,但我仍舊聽得出歌詞的意思,於是索性打趣她。
“青衫濕,紅裙飛,令郎偷偷跟;細雨淒,麻雀灰,妾心與君一。”
她回頭看著我,臉上有淡淡的紅暈,我也楞楞地看著她的衣衫飛舞在細雨之中,別有一番韻味,你說辰妤,那時候我僅僅是把她當成了小妹妹而已,可她的影子,為什麼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呢!”
她看後偷偷地笑了,眼中不知不覺地,淚水也止不住的額溢出,她好像想起了那個人是誰,但是,記憶裏卻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她的頭開始疼痛欲裂,漸漸地,眼前也模糊了起來,周圍的藏書閣的柱子和地牢也跟著晃啊晃,她終於堅持不住,倒了下去。
歐陽子庭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打開密室的門,雖然有季莫引路,但他卻驚奇的發現,他在陪著季莫兜圈子,這季莫,不是來過這裏嗎?為何故意和他兜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