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在床的裏邊,她睡在床的外邊。
後來他覺得這樣不妥,因為辰妤睡覺尤其不安分,所以隻好將她換了過來。
他這才完成了他心中的事情。
辰妤是個可憐的孩子,但是她比自己堅強的多,麵對群臣的逼問,他敢怒不敢言,而她卻勇於站出來,為他求情,而且引經據典。
北疆與東炎國,勢必會有一場血戰,而江湖人士,也會紛紛站在北疆那邊,他的好禦醫方昔宴,以及他的“嶽父”慕容凰許,還有他的“娘親”鳳羽曦,甚至武林盟主齊挽瀾,應該也會站在她那邊吧。
可是,這是他的江山,他不能拱手讓人。
縱使那些人都是她的親人,朋友,和至交,他也能連眼都不眨,將他們手刃。
在她的眼裏,他或許一直都這麼無情吧。
自古帝王多無情,紅顏最是惹人恨。
對,就是說他,說的就是他,歐陽子庭。
明日,大概就是大家反目成仇的時候吧,辰妤,我可以盡量保護你,但,我絕不會給敵人機會!
從認識到現在,在辰妤心裏,他一直都不是一個好人,先是將她強行囚禁在太子府,再是篡權奪位,然後趕走親弟弟,接著又開始將她納入後宮,其次又開始削弱她“父親”的兵權以及所有權力,然後又是與江湖人士勾結,將親弟弟步步緊逼。
而現在,他又成了奪走她故鄉的罪人。
然而江山如畫,他無法舍棄,慕容凰許從他這裏奪走多少國庫裏的錢財,他便要讓慕容凰許失去多少心腹之人!
可是,他還是想盡他所能保護好辰妤啊,畢竟那是他的辰妤,是他一直以來始終無法忘懷的辰妤。
冬至日,向北山上一片銀裝素裹,但是那些被心毓真人用內力精心嗬護的花草,依然倔強的成長著,為這個冬天平添了幾分綠意。
心毓真人此時已經不再戴麵紗了,他將他的麵容清晰的呈現在江湖中人的麵前。
不過,這次從大牢裏能夠脫身,多虧了祁如歌,他深諳其中虛實,亦懼怕身家性命不保,故此還請了他一頓餞別宴作為賠罪,然後親自送他到山上。
鳳羽曦收到了他發的暗殺令,亦從長期潛伏的潑墨嶺聞訊而來,齊挽瀾也跟著她,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哎,我說這幾個國家可真有意思,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打來打去,有意思嗎?”
大家都是愛好和平之人,自然都不希望百姓死傷過多,以免最後矛盾加深,齊挽瀾也是如此之想。
鳳羽曦對他十分無奈:“那你跟著我,有意思嗎?你作為武林盟主,才叫來了這麼一點兒人,怎麼好意思過來?”
齊挽瀾竟然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我也不想讓你生氣啊,那些人都怕損失慘重,都不願意來,我能有什麼辦法?再說了,我不都是為了保護你嗎,你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可怎麼向你幫裏的那群人交代?”
心毓真人在一旁負手而立,本來應該嚴肅的神情,聽到他這番話,亦開始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忙作和事佬:“他不想離你太遠,你接受好了,不然他還會更煩你,這麼多年了,你也是知道的。”
淡淡的話語,似乎聽不出來什麼情緒,但是卻十分的體貼入微,這亦正是心毓真人為什麼深得人心的原因。
齊挽瀾亦賠上笑臉:“可不是嘛,我這武林盟主說了這麼多,倒是沒有你一兩句話聽上去入耳。”
“哪裏哪裏,齊兄過獎了,快進屋吧,我這小木屋雖然小,但是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