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的拽著心毓的灰色道袍,委屈道:“師父,你說的要帶我來見歐陽子庭,那麼,子庭呢?”
師父聽後,便拿掉她的手,看起來有些刻意的對她想要疏遠。
“你啊,這麼著急,可難做大事哦!”
他搖了搖頭,擔憂的看著她。
不過,他最終還是告訴了她:“你看!”
青冥居的屋頂上,果然坐著一身道袍白衣似雪的歐陽子庭。
隻是他一直在專注於彈琴。
遠遠的看去,那琴身通體雪白,應當是用白鬆木做成的,白鬆木堅固耐腐蝕,亦耐得住風吹雨打,實在很配他的秉性。
不過,現在看起來,他好像沒發現辰妤。
“咳咳,看他看得那麼入迷,都不照顧我的感受?玉兒,你真是重色輕師父!”
師父又吃醋了,沒辦法,誰讓師父習慣不了孤獨呢,師父愛熱鬧,但是周圍又是這麼清靜,隻有歐陽子庭的琴聲那麼連綿不絕。
可是她哪裏顧得了這些。
青冥居背靠鳥鳴澗,這院中一池安靜的睡蓮,正幽幽的吐著芬芳。
是的,她沒看錯,真的是睡蓮。
如今才是雨水節氣,正是雨下得纏綿的時候,但是,這幾日一直都未曾見雨。
也許是鳥鳴澗的飛瀑聲音太大,也許是她內心已經迫不及待,也許是他太在乎她了。
她好像真的覺得,師父的聲音很小,所以她就自動忽略了,可是她忘了,師父也是會妒忌的。
所以,待她飛至屋頂之時,她沒有在意到心毓師父,竟然也緊緊跟在她身後。
心毓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後麵,躡手躡腳的繞著,然後落在屋頂斜對麵的那棵巨大的槐樹下。
辰妤走至歐陽子庭的背後,輕輕地拍了拍他,可是他沒有理她,反而彈得更快了,她生氣地跺了跺腳,然後屋頂的瓦片竟然掉了下來。
埋頭專心撫琴的歐陽子庭,終於在聽到屋頂的瓦片掉落後,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她。
她看他終於轉頭,於是驚喜的問:“夫君,你終於肯理我啦?這裏這麼冷,你在這裏住得慣嗎?”
歐陽子庭聽後,表情更加呆滯了。
他先是不可置信地走上前去,摸了摸辰妤的額頭,然後奇怪的嘀咕著:“沒發燒啊,這姑娘真是豪邁,看見陌生人都叫夫君,月歌,你說,她是不是沒救了?”
月歌?月歌在哪裏,在哪裏?
這裏這麼冷清,月歌向來自視甚高,怎麼會來這裏呢,還有,歐陽子庭不是最討厭她了嗎?
歐陽子庭這樣子,難道是失憶了?
他一直以來那麼聰明,難道,他是被月歌和鳳羽曦控製之後,然後,失憶了?若真是這樣,她簡直不敢想象,他在這裏經曆了什麼!
慕容月歌果然走了過來,她穿了一身火紅色的外袍,辰妤很清楚的看到,這袍子是用精致的蠶絲製成。
小時候,爹爹曾經給辰妤買了一件這樣的袍子,慈愛的看著辰妤,然後把袍子給她,她剛剛接過,沒想到月歌一把將袍子從她的手中搶了過去,然後剪了個稀巴爛。
現在,她竟然又穿著這種袍子。
實在是讓人感歎,往事過得真快啊!
“辰妤,你不在蠻族做王妃也就罷了,跑到我東炎來做什麼?你想要搶太子妃的位置嗎?哈哈,休想!因為,明日我就要個歐陽子庭成婚了!”
2青冥劍
她的眼神,看起來那麼惡毒,像是恨不得要掐死辰妤一般。
辰妤清楚的看到,她的四根手指在袖中攥成緊緊的拳頭,她的拇指,正深深地嵌進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