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穹,明月懸掛,繁星閃爍。淡淡的光像輕薄的紗,罩在青石之上,像撒上了一層牙黃色的光暈。一道窈窕的黑色身影從青石暗處奪路狂奔,一頭秀麗的長發在風中飛舞。
秦假仙看著這道逃竄的美妙身影,搖著頭嘖嘖慨歎,似乎在為對方而惋惜,“嘖嘖嘖,何必叫,何必跑,有膽量就出來跟我較量一下。”
乞丐在一旁陪著笑臉諂媚道:“居然還有人想要殺害秦大俠的性命,我看是徒勞無功。”
秦假仙銅鈴般的雙眼眯成了一道細縫,意有所指道:“是嗎?那可不一定,有個人也想要我的性命。”
乞丐茫然的問道:“哦?是誰呢?”
“這個人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啊,你是說我?”乞丐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你別誤會啊,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我不敢害你啦。”
“你不會害我?那好,你發個毒誓。”
乞丐露出尷尬的神色,結結巴巴道:“呃,這……”
“怎樣?不敢發誓就是心有邪念。”秦假仙右手捏著背後大布袋的係帶冷笑道,“注意來,當今的武林,是沒人有辦法看出我布袋秦的布袋所裝是什麼寶貝,連你也不例外。”
乞丐哭喪著臉告饒道:“好啦,好啦,我發誓,我發誓給你聽,我若是有害秦大俠之心,我不得好死。”
“嗯,這樣我相信你,走吧。”
乞丐連連點頭,“喔,走,走。”
“你走前麵。”
“我走前麵?說來說去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的後腦勺沒長眼睛,萬一讓你從後麵拿短刀把我捅下去,這樣我一世的英明豈不是完了。”秦假仙見乞丐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還杵在原地不動,於是一把把它推了個趔趄,“別囉嗦啦,走。”
看著走在身前畏畏縮縮的乞丐,秦假仙得意地想到,“好在素還真教我八卦迷蹤步,要不然我老秦早就死翹翹。嗯,這個揀字紙的不是普通人,要特別小心。”
魔火教。
總壇深處,魔火之主獨自伏在書案前,翻閱著埋伏在武林暗處的密探提供的關於刀鎖的情報。半晌,魔火之主頹然地歎了口氣,“都是些毫無用處的情報!秦假仙所背那個布袋內到底是什麼兵器,竟然有辦法砍斷我的紫金臂……”
這時,一支巨大的紫金臂砸在魔火之主的房外,隨後兩名勁裝打扮的男子從天而降。
見此情景,魔火之主心裏一驚,“掌握天下金臂令。”
左側那名男子環抱泛著金屬光澤的雙臂沉聲道:“萬教之父,你失去紫金臂,應該受到製裁。”
魔火之主冷笑道:“製裁我?宋道通、羅覺遠,憑你們兩個還不夠力!”
“是嗎?那我呢?”一道雄渾的聲音響徹密室,隨後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了魔火之主房內的牆壁上。
“啊,身著披風、頭戴鬥笠,你是金臂會之主,藏鏡人!”雖然僅是一個黑影,但魔火之主也能通過大致的輪廓看出是誰,更何況如此狂妄自負的洪亮聲音,放眼武林,也隻有黑白郎君和藏鏡人二人而已!
見黑影越來越大,護身光罩越來越刺眼,魔火之主瞳孔急速收縮,渾身繃緊如臨大敵。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魔火教密探步伐急促,穿越回廊,繞過後花園,來到魔火教總壇深處。臨到近前,見魔火之主房裏房外一片狼藉,而本尊卻倒在血泊之中。
魔火教密探臉色瞬間慘白下來,“啊……這這……快稟報女暴君啊……”
女暴君得到稟報疾步來到密室,一掌推開被拳印擊裂的房門。入眼一片狼藉,似乎經曆了何其慘烈的戰鬥,而魔火之主癱倒在血泊之中,麵目全非,死狀淒慘。
女暴君四處查探一番,沉思道:“魔火之主被殺,滿身全是拳印,到底是誰殺了魔火之主呢?”半晌,女暴君朝眾教徒厲聲道:“從今天起魔火教由我掌教,不服者死。”
“遵命!”“遵命!”眾人礙於女暴君威勢,絲毫不敢違抗。
此時,尚不知道自己這位工作的主顧魔火之主早已命喪黃泉的一線生,仍然不知疲倦地趕製紫霹靂。當初魔火之主僅給了短短的十五天期限,使得一線生不敢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日夜兼工,連茶飯都顧不上。
突然,一線生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不知過了多久,一線生幽幽轉醒,入眼是如墨般的漆黑。
“嗯,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黑黑暗暗,伸手不見五指。”
此時遠處出現一道光幕,隨後出現藏鏡人的黑影,“一線生,回答我的問題,我會讓你安全離開,否則死無葬身。”
“啊,到底是什麼問題。”
“什麼東西是紫金臂的克星?”
一線生麵露難色,“這,這,這嘛……”
藏鏡人語調一提,似有不悅,“嗯?”
一線生急忙道:“啊,我說,我說,三陰烈火鋼就是紫金臂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