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陽還未升起,便有人敲著胡響的房門。胡響被驚醒,迷迷糊糊爬起身,將門打開,一個王家夥計站在門外,向胡響鞠了一躬,說道:
“小爺,早飯準備好了,正在您家公子房內。”
“我知道了。”胡響打了個哈欠,看來昨晚睡得不香。
夥計走後,胡響簡單洗漱了一下,收拾了行李,便與小黃來到蘇途房前,敲了敲門。片刻,蘇途將門打開,跟胡響道了聲早,便叫胡響進屋。早飯剛端上,還熱氣騰騰的,二人吃了起來。吃完了,胡響倒了兩杯茶,與蘇途閑聊一陣,聊著,太陽便升起了,蘇途示意準備上路,將劍背在身後,而胡響背起了行李。
出了房門,管家在門外候著,蘇途便與告辭,將馬車便宜售與了王家,補了些銀兩。而胡響在一旁東看西看,不知尋找些什麼。事情處理妥當,二人便徒步上山了。
“響兒,我見你心不在焉的,所謂何事?”走出了村子,蘇途疑惑道。
“蘇兄,沒事沒事,大概昨晚睡得不好的緣故。”胡響急忙擺擺手說道。
“那就好,時間尚早,我等一路上可找地方歇歇腳。”蘇途見狀,笑道。
胡響也憨笑了一笑,其實他心念著昨晚那晴兒,想著今早會不會再見到,不過希望怕是落空了。
走了不多時,便來到了山腳,在山腳茂密的樹叢中,有一條石梯,石梯旁有一涼亭,涼亭旁有一石碑,上刻著‘劍瀑山道’四個字。涼亭裏坐著一個少年,少年頭紮長辮,皮膚古銅,臉龐菱角分明,身形粗壯,身上穿著緊身短褂,腰上掛著一柄劍,身旁放著一個竹簍,其正拿著一袋水喝著。見胡響二人走近,便放下水袋,走出涼亭,雙手抱拳,用響亮的聲音說道:
“二位兄台,在下吳魁,二位可是到劍瀑山拜師?”
“正是,在下蘇途,這是我的侍從,響兒。”蘇途見狀,不動聲色地回禮道。
“哈哈,在下一路趕來,到此處才遇見一位同道,不知可否結伴同行,解解乏。”吳魁自顧自大笑道,反身回去,將背簍一背,就準備上路。
蘇途與胡響相視一笑,沒有說什麼,於是三人結伴而行,上了這劍瀑山道,至於小黃,早一頭紮進草叢中玩耍了,不過胡響倒不擔心其會走丟。
這劍瀑山的石梯依山而建,時而陡峭,時而平坦,要是常人爬起來,想必要費一番功夫。吳魁看得出是個爽朗之人,一路與蘇途二人說笑,交流練劍心得。而吳魁似乎無所隱瞞,將自身的領悟全盤托出,似乎在炫耀自己。不過蘇途隻寥寥回了幾句,便說得吳魁恍然大悟,頓時對蘇途起了敬畏之心。
“咦,如今爬了兩個時辰,蘇兄大氣不喘一下倒不奇怪,畢竟是常年練功之人,這響兒也如履平地,難道也是位高手?”走了兩個時辰,吳魁觀察了一陣,有些疑惑道。
“我不曾練過武藝,隻不過身體結實些罷了。”胡響擺了擺手說道。
“哈哈,謙虛了,看來蘇兄是深藏不露,日後如有機會,定要與蘇兄切磋切磋。”吳魁聽了胡響的話,似乎沒有相信。
“不敢當不敢當,切磋切磋倒也未嚐不可。”蘇途笑道。
“哈哈哈,蘇兄也是爽快之人,你這朋友在下交定了,不過,在下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吳魁仰天大笑道。
胡響暗地吐了吐舌頭,看這吳魁行頭,應該是平民出身,但是跟蘇途交流起來,還如此自信,看來此人天賦極高,劍術恐怕也是超群的,看來這流瀑劍派名副其實,來此拜師的都是高手,如果能在這學得一星半點,給爺爺報仇不成問題了。
三個時辰後,石梯越來越開闊,轉過一個彎,赫然出現一條筆直的大階梯,沿著大階梯抬頭望去,一個巨大古樸的石門出現在大階梯盡頭,中間橫梁寫著‘流瀑劍派’四個大字,蒼勁有力,一氣嗬成。
“哈哈哈,終於到了,這山門四個大字,相傳乃創派祖師用劍所刻,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吳魁站在階梯中間,欣賞著這山門。
三人快步向山門走去,山門一前一後,分別有一男一女持劍佇立著,其二人身著青色長袍,頭綁青色絲帶。見三人走上了山門下的平台,前麵的青袍男子緊盯著三人,一言不發。三人走近青袍男子,吳魁正想上前問詢,突然將手中的劍一拔,向前一個跨步,刺向吳魁。吳魁眼中寒光一閃,搶在青袍男子未到身前,也將劍拔出,往身前一擋,隨著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吳魁踉蹌地向後倒退幾步,眉頭一皺,調整好步伐,將手中劍刃向前,大吼一聲,向青袍男子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