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南郡常年氣候炎熱,但最近入冬後,天色昏暗,寒風肆虐,讓出門在外的人不覺的打冷顫。
在某個官道的三叉路口,平日裏繁忙的景象不複存在,隻有些許人馬,正在匆匆趕路。在路口旁,有一酒館,為了避風,將門窗緊閉著。在酒館裏,一個大火爐放在中央,店小二不時往裏添加柴火。正值晌午,酒館裏坐了些許人,正在享受著溫飽帶來的愜意。
隨著‘吱啦’一聲響,寒風在屋裏猛地一灌,眾人眉頭一皺,往大門看去,隻見一高一矮兩人推開門,走了進來。這兩人頭戴皮帽,身裹皮草,嘴裏哈著白色霧氣,來到一張桌旁,便坐了下來。店小二見狀,提著一壺熱氣騰騰的茶,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給二人滿滿倒上兩杯。
一高一矮兩人解下皮帽,正是胡響與晴兒。而那小黃,則從胡響身後的一個皮囊中鑽出,跳在地上,伸了伸懶腰。
胡響點了幾個菜,再吩咐小二多盛一份。店小二記下後,便去後廚了。
“胡大哥,這天為何幾日之內,就冷得如此厲害?”晴兒雙手捧著茶杯,暖暖手,又摸了摸凍的微紅的臉蛋。
“這要問老天爺了,往日可沒這麼寒冷。不過,還好及時買了些禦寒衣物,否則非得凍死在路上。”胡響也學著晴兒,將茶杯捧起,喝了一口。
“此地距那蒼南城還有多少裏路?小女子一路走來,不知走了多遠,也分不清不知東南西北了。”晴兒喝了茶,身上暖和了些,便問道。
“大約再趕半日路,就到了。”胡響答道。
不多時,店小二將飯菜上齊,二人便匆匆吃了起來。
“我聽說,不止我們這廣漢國如此寒冷,連周圍幾個國家,都同樣出現異常。”一名五大三粗的食客,正於坐其對麵的同伴議論著。
“那萬世國也有受影響?”
“萬世國乃有各大修士坐鎮,自然不會受影響,隻有西南這些小國如此。”五大三粗的食客搖搖頭說道。
“難道是從高原那邊吹來的風?”其同伴驚呼道。
“依次情形來看,應該是。不過此事還是不要當眾討論的好。”五大三粗的食客壓低了聲音說著,便專心吃菜了。
胡響聽了一陣,有些不明所以,一心想抓緊時間吃,好立刻趕路,到那蒼南城找間客棧,好好休息休息。
在蒼南城,熱鬧的景象似乎沒有受寒風影響,一些街上熙熙攘攘,布草行更是人聲鼎沸。相比之下,其他一些商行顯得有些冷清。
夜幕快要降臨,在蒼南城的器樂商行,一間店鋪門前,一個清瘦的中年男子縮了縮腦袋,見街上行人寥寥無幾,便吩咐夥計,將店鋪關了,便往裏走去。
正要關門之際,一高一矮兩人從外走了進來,兩人正是胡響與晴兒。
“胡大哥,這裏應該是蒼南城最大的樂器鋪了,不過看樣子要關門了,我等還是明日再來吧。”晴兒環顧了一下四周,對胡響說道。
“這位姑娘說的沒錯,我家掌櫃身子受不了寒,便吩咐早些關門,這天寒地凍的。”店裏一個夥計見二人走了進來,抱怨道。
“勞煩通知一聲掌櫃,我等想購一把好琴。”胡響說著,給店裏夥計塞了一塊銀子。
夥計見狀,急忙將銀子收起,滿臉堆笑的說道: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姓胡。”
“原來是胡公子。本店所有的樂器,均出自名家之手,而琴更是頂尖高手精心製作。這蒼南城方圓百裏,哪位樂師不爭相來本店購琴?”夥計滔滔不絕的吹噓著。
“行了行了,晴兒,你挑挑看,我可對琴一竅不通。”胡響擺擺手,打斷了夥計的話語,對晴兒說道。
晴兒點點頭,在店裏轉了轉,東摸摸西敲敲,掛在高處的,便讓夥計取下,仔細查看。良久,晴兒搖搖頭,似乎沒有滿意的。
“姑娘如何?沒有中意的?”夥計見狀,眼睛轉了轉。
“你這琴太次,本姑娘根本毋須彈奏,便看得出。”晴兒說道。
夥計仔細打量了下晴兒,一臉正色,對二人招手,將二人帶到了店鋪後麵。
二人跟著夥計,進了一個房間,隻見夥計正在與一名清瘦中年男子交談。中年男子聽後,緩緩點點頭,見二人走了進來,便招呼二人坐下。中年男子給二人倒了茶,開口說道:
“在下陸凡羽,乃小店掌櫃。”
“陸掌櫃,在下胡響,這是晴兒姑娘。”胡響抱拳,說道。
“原來是胡公子,幸會幸會。看來晴兒姑娘是行家,前邊那些琴糊弄不過去。不過下麵陸某所示的琴,可都是名琴。”陸掌櫃說著,低聲對身旁的夥計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