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淩雲鎮,顯得有些冷清。胡響牽著馬,在‘噠噠’聲中,走過幾條街,尋了個客棧,吩咐小二安頓好馬匹,便上了房,將門關了。
“響兒,那何掌櫃居然不在藥鋪,這下如何打算?”小黃吸了吸鼻子,問道。
“那何掌櫃的宅子,我可是知道的。當年與來這淩雲鎮,路過那何府,爺爺給我講過。今晚夜深了,便可去走一遭,看看那何掌櫃是否在宅子裏。”胡響倒了杯茶,邊喝邊說道。
“現在為時尚早,你我腹中空空,眼下趕緊尋個飯館,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報仇。”小黃見胡響不緊不慢,便催促道。
胡響笑了笑,便起身,與小黃出了客棧,尋飯館去了。
到了飯館,胡響隨意要了兩個菜後,吃了起來。正吃得香,胡響瞥見兩名官差走進了飯館,找到角落的一張桌便坐了下來。
“近日的差事可把我累慘了。”其中一名放下手中的佩刀,抱怨道。
“老齊,上頭可是重點督辦這案子,咱秉公辦事,這段時間多多巡邏,免得上頭問責,忍一忍就過去了。”另一名官差邊倒茶邊說。
“聽說上頭請了位高手協辦此事,不知進展如何?”
“噓!切不可大肆宣揚。”
兩名官差警覺的看了看四周,將頭湊到一起,低聲細語起來。胡響用餘光瞥見這個狀況,踢了踢小黃,對其使了個眼色。小黃正埋頭大吃,不情願的丟下飯菜,慢慢靠近那兩名官差,在不遠處若無其事的偷聽二人說話。
兩名官差等菜上齊後,便不討論了,隻顧著吃。小黃慢悠悠回到胡響身邊,胡響見狀,便起身離開了。
胡響回到客棧,剛坐定,小黃便跟胡響說道:
“據那兩個官差所說,淩雲鎮官府正在調查幾起案件。
“喔?是什麼案件?”胡響問道。
“大概說是淩雲鎮出了幾起命案,死者都被扔在隱蔽處,經查乃失血而死。廣漢國則派了人前來秘密調查,但不知是何人。”
“看來我們的行動需謹慎一些,免得招惹是非。”胡響皺了皺眉頭,說道。
“不過,還是盡快將仇報了,否則趕不及到青丘山去了。”小黃提醒道。
“這個自然耽誤不得,不過那何掌櫃是個普通商人,想必不難對付。”胡響點點頭說道。
胡響與小黃討論了一番,便上床閉目養神了。
三更時刻,胡響爬起身,換了一身夜行衣,蒙了麵,身後背著一把劍,與小黃悄悄的出了客棧。
胡響一路躲在陰暗處,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了鎮子邊上,停在了一座宅子前。宅子大門頗為氣派,門頭寫著‘何府’兩字,四周有紅色高牆圍著,從外看不到宅子裏的景象。
胡響見四下無人,便抱起小黃,縱身一躍,上了牆頭。胡響蹲於牆頭上,向宅子內看去。隻見宅子二十丈見方,有幾座樓房,庭院裏以假山、花草、水池等裝飾,堪稱奢華。不過,胡響卻發現,這宅子裏隱約有人提著燈籠在走動,似乎為巡邏的家丁。
胡響有些詫異,這何掌櫃雖說是大戶人家,但也沒必要差人晝夜巡邏,似乎在防備什麼。胡響觀察了一陣,沿牆頭爬到一個隱蔽位置,便翻身下了牆,躲在牆下陰影處,又將小黃放下。
此時不遠處正有家丁經過,待巡邏的家丁走遠,胡響讓小黃在原地等候,便伺機朝宅子正中央二層高的大房子摸去。還未接近那座大房子,忽聞一陣狗吠,在安靜的夜裏尤為響亮。胡響嚇了一跳,往身旁一顆大樹翻去,藏在枝葉之中。
隻見黑夜中,兩顆綠油油的眼睛出現,胡響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條大狼狗,先前正趴在大房子門前。此狗凶神惡煞,聽見有動靜,便警覺的叫了起來。
周圍家丁聽見狗吠,紛紛圍了過來,但四下查看一番,沒有發現異常。於是家丁訓斥了狼狗一頓,便又走開了。
胡響摸了摸身上,拿出了一支匕首,對著那狼狗擲了過去。隻聽狼狗嗚嗚幾聲,便不動彈了。胡響下了樹,貓著腰來到狼狗旁,將匕首從狼狗頭上拔出收好,又將狼狗擺成臥倒狀,才來到了大門前。
胡響輕推了推大門,竟然將門推開了。這時,在門那頭,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傳出:
“進來吧,沒想到你有兩手,居然能將那猛犬弄死。”
胡響心裏一驚,不過既然被發現了,不如進去一探究竟。於是胡響站起身,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隻見一陣燭光慢慢變亮,胡響借助燭光,得以看清裏麵的全貌。此地乃是一個大堂,正中擺著座椅,一名大漢正坐在椅子上,其虎背熊腰,滿臉橫肉,有一條刀疤在其臉上,看起來是個狠角色。
“不知這位兄台光臨何府,所謂何事?能否將麵罩摘下,以真麵目示人,豈不爽快?”那刀疤臉神色如常的說道。
“這個嘛,在下沒必要告訴你。麵罩更是不能摘下,否則在下英俊的麵目,怕嚇到這位兄台。”胡響略帶嘲諷的說道。
刀疤臉聽言,猛的站了起來,胡響手往後背一摸,準備迎戰。但刀疤臉沒有靠近胡響,而是雙手一拍,隻見從一側門走出三人。這三人中間一個被繩索捆綁,身穿單衣,鼻青臉腫,披頭散發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另兩人身穿黑衣,正架著那被捆綁之人,來到了刀疤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