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白沙關口(1 / 2)

在大壩延伸至河岸的連接處,有一建築群,其大門上寫著‘白沙關’三個大字。此地乃入關必經之所。需要入關之人,必在此地接受盤查,準許通過方可從水路、陸路入關。那些關口守衛,便在此駐紮。

胡響跟著那林衛長一路走著,而那陳掌櫃與大胡子也跟來了。陳掌櫃時不時看著胡響,似乎有些得意。走了一陣,眾人來到了白沙關,進了一間公堂。

公堂內有侍衛數名,中間有一台階,上有一處平台。平台擺了張長案,堆滿了書卷。有一人正坐在長案後,一手拿著一隻雞腿,一手翻看著文件。那人身著官服,體形肥胖,導致官服被撐得將要爆裂開來。其頭戴一頂官帽,帽下的臉圓滾滾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嘴上有兩道八字胡,被油蘸得發亮,看起來頗為滑稽。

平台上那人見林衛長領著眾人走了進來,急忙將雞腿扔下,挪了挪屁股,坐正了。林衛長向前一步,大聲說道:

“稟守禦大人,今日白沙碼頭有人滋事,小的將滋事相關之人押了過來,聽候守禦大人發落。”

“哎喲!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公堂之上切勿大聲喧嘩,本官耳朵都被你震破了。”隻見那守禦大人身軀一震,身上的肉抖了幾抖,指著林衛長罵道,其聲音似蚊叫一般細小。

胡響見了這守禦大人的模樣,再聽這聲音,差點笑出來,但鑒於這樣的場合,隻好憋住。

那守禦大人用小眼盯著胡響,問道:

“你這刁民,笑什麼?”

“回大人,草民沒有笑,隻是嘴有些不舒服而已。”

那守禦大人皺了皺眉頭,用細小的聲音問道:

“林衛長,是誰人那麼大膽,敢在我的地頭鬧事?”

“回稟大人,就是這刁民滋事。其在陳掌櫃的天香樓白吃白喝,不願花費銀兩,後又將天香樓砸得稀巴爛,其店裏夥計也被打傷,真是目無王法。”林衛長將音量放小,恭敬的說道。

那守禦大人聽了,捏了捏胡子,冷笑著說道:

“你這刁民,給我跪下。姓甚名誰,來白沙碼頭所謂何事,速速招來。”

“慢著,回稟大人,草民姓胡名響,乃淩雲鎮人士,到萬世國遊曆。今日之事,實乃這天香樓存心訛人,還想將草民毒打一頓,可惜他們找錯人了。”

胡響老老實實交代了一遍,那陳掌櫃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哀嚎道:

“守禦大人,本店所有酒菜廂房,均明碼標價,絕不欺客。這胡公子昨夜花費四百兩黃金,賬目記得清清楚楚,小民念其頭次來天香樓,還免了其五十兩。請大人明察。”

“林衛長,這陳掌櫃所說屬實?”守禦大人被陳掌櫃這麼一嚎,掏了掏耳朵說道。

“回稟大人,小的到天香樓時,見大廳掛有一塊標有價目的紅布,大廳裏幾近被砸毀,而其店裏夥計均倒在地上,隻有這胡響站著,所以小的認為這陳掌櫃所說屬實。”林衛長說完,與陳掌櫃相互看了一眼。

胡響看這陣勢,可謂是百口莫辯。那守禦大人聽後,將驚堂木輕輕一拍,說道:

“事情已經明了。胡響,你目無王法,野蠻之極,本官判你賠償陳掌櫃所有損失,否則押你入大牢。還有,你既然要過關口,想必有通關文牒,快拿來給本官過過目,若是沒有,還可治你偷越國境之罪。”

說完,三個侍衛走了過來,將胡響架住,在其身上將物件搜了個空。一名侍衛將兩個皮囊呈到守禦大人案上,將皮囊解開。

“咦?這是什麼狗,又髒又醜,趕快拿走。”

小黃從皮囊露出了個腦袋,正吐著舌頭看著守禦大人。守禦大人嚇了一跳,連連向後靠去。侍衛急忙將小黃抱走,守禦大人這才舒了口氣,打開第二個皮囊,從裏倒出一堆物件,守禦大人看了看,對胡響說道:

“通關文牒何在?”

“那枚綠色牌子便是。”胡響鎮定的說道。據那吳魁所說,憑這綠色令牌,便可直通青丘山。

守禦大人翻了翻,找到了那塊綠色令牌,翻來覆去,隻是隱約見上麵寫了幾行小字。

“這令牌有何神奇之處?本官要的是通關文牒,可不是這什麼牌子。林衛長,你上來看看這上麵寫著什麼字,本官眼花,看不清。”守禦大人將牌子扔在桌上,說道。

林衛長急忙跑上前,拾起青色令牌,仔細看了起來。隻見其神色逐漸變得凝重,甚至有些慌張起來。

“林衛長,看了半晌,上頭到底寫了什麼?”

林衛長輕輕放下青色令牌,附在守禦大人耳邊悄悄的說道:

“守禦大人可記得早幾月前,廣南郡那位即將到青丘山拜師的人?”

“本官當然記得,上頭不是早早的通知本官,讓本官接待其一行人。說到底,那去青丘山拜師之人卻是沒見到,要不然還能與其攀上點關係也說不定。”守禦大人眼睛轉了轉,回道。

“當時那行人過關之時,是小的負責查驗,其下人遞給小的,就是與如今這塊一模一樣的牌子。當時這牌子乍看之下無花紋無字樣,但細看便出現‘路引青丘山’字樣,聽當時的下人說,若是此令牌離主人兩丈之外,便不會出現任何字。”林衛長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