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盈盈覺得付以安說的這句話特別有道理,她的確是不應該為了一個毫無道德可言的秦小索而傷害了她的身體健康。
因為秦小索,她已經被戴著手銬關在審訊室裏被盤問了一夜了,她被莫名其妙的蒙上了這種不白之冤,可秦小索此刻沒準正在公司裏跟領導造她的謠呢。
原本閆浩成就不希望她再回到公司,現如今可倒是好了,這事兒一出簡直是正順了閆浩成的意,這次他就有了更加直接了當的理由將她趕出成美了。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直接捧起了盛放著粥的保溫盒,也顧不上手腕上的手銬有多沉多難受,都無法阻止她想要填飽肚子的心。
她覺得自己現如今要是挨餓生病,那如的隻能是那些陷害她的人的願。
像是付以安這種關心她的人,是一定不會希望她生病的,要不然他就不會大早上的給她做早餐帶過來了。
“以安,我什麼時候能出去?”穆盈盈喝完了粥,抬起腦袋緊緊盯著付以安的臉,心中默默
原本她是不著急的,可是一想到這兩天她原本是應該將秦梓城的項目終稿拿到夢成地產去給負責人看的時間,她這心裏一下子就變得焦慮起來。
夢成地產的這個案子她準備了那麼長時間,無論是她也好還是整個B組的人也好都付出了那麼多心血,她絕對不能因為自己的問題就耽擱了送項目終稿的時間。
還有她被抓進公安局的這事兒可千萬不能讓夢成地產的人知道,要不然他們肯定會要求換人,不再讓她繼續接管這個項目的。
於是頃刻之間盈盈便覺得自己如坐針氈,原本她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快十個小時都沒覺得有多難受,可就在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那一刻,她忽然間就急了。
雖然穆盈盈剛才說的那句話不是問孔延安的,可是他既然在一旁聽到了,就覺得自己沒有道理不多一句嘴。
“你還想著出去呢?你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好好想想昨天晚上你跟秦小索在一塊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最好是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忘記,要不然別說是你沒有出去的機會了,判刑的時候年頭都少不了。”
顯而易見,此時此刻在孔延安心裏,依然堅定不移的認為穆盈盈就是那個殺人未遂的罪犯。
“訊問二十四小時之後如果沒有訊問出任何證據,那他們就必須放人。所以盈盈,你最晚今天晚上也能出去了,你根本沒有做過那樣的事,他們手中沒有任何證據,抓你也不過是刑事拘留,現如今審問過了什麼問題都沒有,那你放心,今晚肯定會出去的。”付以安明明有很多種辦法可以帶盈盈離開這裏,可是他偏偏不會去用其中的任何一種辦法去帶她離開這裏。
他知道盈盈不能白白經曆這件事,她必須要在這次的冤枉裏學會點什麼,之後才能成長,才能理解對人“不設防”的代價。
他的確是喜歡她的,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希望她能夠看到一個真實而殘酷的社會。
在盈盈過去的二十幾年人生中,他知道她已經經曆過許多的委屈與傷害。
可是他希望她能夠明白的是,這個社會原本就比她的想象之中還要複雜,這個世上的人心原本就比她曾經所經曆過的那些痛苦還要惡魔百倍。
但這些如果僅僅是他開口去說給她聽,那即使穆盈盈有心去聽,也未必能夠聽懂。
讓一個人學會成長的最好方式,就是讓她跌倒了自己爬起來。
摔得疼了,她就知道下一次在走路的時候小心一點,看見哪裏有坑就繞開著走。
如果實在繞不開了,那就將別人踩在腳下,去填平自己麵前的坑。
他能做的,就是在她尚未徹底成長之前守在她身邊,在她實在挨不下去的時候,伸手拉她一把。
盡管現如今的他身上也藏著很多的秘密,很多的麻煩。
可是比起穆盈盈的處境,他總歸是要精明一點,好過一點。
盈盈聽見付以安的回答後,眼神一下子就落寞了下來。
難不成她真的就要在這張椅子上坐二十四個小時嗎?她什麼都沒有做錯,警察盤問了她一夜也不曾找到任何證據,那她憑什麼非得在這繼續再坐上十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