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穆盈盈都沒有說話。
不是她習慣沉默,隻是她實在不知道到底還能跟付鈺笙說些什麼。
她覺得他們完全不是一路人,無話可說,更擔心自己說的越多,就會錯的越多。
付鈺笙倒好像是一早就看穿了盈盈的心思,也沒有逼迫再多說什麼,隻是詢問了她地址後,就將她送到了付以安家的小區門口,讓她早點回家休息。
“小小年紀,不要總是想那麼多,你得相信這個世界非黑即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知道麼?”
盈盈下車的時候,付鈺笙對著她這麼叮囑了一句。
“嗯,非黑即白?”盈盈一時之間難以理解這個詞彙。
這年頭還有哪個成年人會相信這個世界是非黑即白的?
這個世界不是灰色的嗎?烏突突的,看不出是好的,也看不出是灰的。
每一個看起來善良的人,都可能傷害你,每一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人,其實也未必有多壞。
而且她覺得付鈺笙這句話說的很可笑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一個犯罪分子,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或許正是因為他做著這些違法的事情,所以更敢把這樣的話放在嘴邊?
他知道他在鋌而走險,也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但他還是為了錢可以犧牲掉一切良知,忽略掉一切法律,忽視掉一切其他家庭的感受?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是啊,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這個世界其實就是非黑即白的,看山是山啊,看水還是水。”
盈盈聽不懂付鈺笙的話,也不想聽懂她的話。
她的內心裏麵對付鈺笙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排斥,好像跟她跟他多聊幾句,都覺得自己的思想會被腐蝕。
她以前並不是這麼自命清高的,可她打小就痛恨這些知法犯法的人。
“哦,我回去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盈盈說完這話,就一路小跑回了家。
開門進去的時候,她猛地鬆了一口氣,覺得如果可以選擇,她真的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付鈺笙了。
她不會主動去出賣他的秘密,她擔心自己會遭到報複,可這並不代表著她認同他的作為。
回到家後沒多長時間,盈盈就接到了牡丹的電話,問她今天有沒有空,想要約她出去逛街。
難得是牡丹主動找她,上次在醫院見麵之後也一直沒她的消息,於是盈盈趕緊說有空,問她要在哪兒見。
牡丹也沒客氣,跟盈盈倒像是熟識了許久的老朋友,問她要了地址,說要來接她。
半個小時後,牡丹打來電話讓她下樓。
盈盈走到小區門口後,便發現有輛紅色的小車在衝她按喇叭。
她在心裏猜測會不會是牡丹,走過去一敲門,發現還真是她。
盈盈坐上副駕駛看著牡丹笑的一臉開心,又見車裏整潔如新,便問她道:“怎麼,新買的車?”
牡丹不好意思地點頭,“幾萬塊錢,就是個代步工具。你今天沒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