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地上活得好好的,劫後餘生的滋味她也沒少體驗,真的不需要特意來花錢買罪受。
可付鈺笙問她喜不喜歡蹦極的時候,為了不要疏遠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她還是點了點頭說喜歡。
“盈盈,每個人一生當中都有很多畏懼的事情,可逃避是沒有用的。隻有你主動去麵對它,戰勝它,征服它,這件事兒才算是真正能夠過得去。否則它將永遠在你心裏是個結,沒人能夠幫你解開。”付鈺笙跟她走下澳門塔的時候,在她身邊這麼說了一句。
盈盈其實明白他的意思,她並不會去開口否認,但這並不代表她的心裏讚同。
真的是什麼畏懼的事情,隻要不去逃避,就能夠過得去嗎?她畏懼她父母的死亡,畏懼被人拋棄,也畏懼被人陷害……
這些事情她都害怕不已,令她在午夜夢回時冷汗連連,可這些事情隻要她麵對就有用了嗎?
是她父母能夠死而複生,還是楚毅能夠重新娶她,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些事情真實的存在著,就算她主動去麵對,又有什麼用?
結果已經注定,什麼都無法更改。
事情沒發生在他的身上,她能夠理解他說出這些話時的輕易。
她想,她這一刻是喜歡付鈺笙的,但或許這份喜歡並不再如她對楚毅和付以安時的那麼熱烈盲目,她開始在愛裏盡可能的尋找著理性和自我。
她沒辦法接受付鈺笙說的每一句話,也沒辦法理解他的每一種思想。
但喜歡,就好像是兩條涓涓小溪彙流成河,這感情,本來就該是兩個不同的人因為在乎而變得包容起來吧?
就像是兩個形狀不同的齒輪,因為愛而相遇,所以它們可以互相咬合,變成一個完整的圓圈。
第二天早上,他們趕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回了B城,她看得出付鈺笙眼神中的掛念,她知道他是惦記朵朵。
也未必隻是朵朵,他又怎麼可能會不惦記他的父母家人?
那麼多人,隻有她才是突兀的那一個。
下了飛機之後,她跟付鈺笙說要直接回公司,請了好幾天的假,再不回去怕是就要被人家開除了。
付鈺笙說要等司機來了送她去公司,她拒絕了,理由是耽擱的時間太長了不好。
臨告別之前,在航站樓門口,她突然轉過身踮起腳在付鈺笙的臉上親了一下。
看到他臉上訝異的表情,她調皮地笑了笑。
其實說真的,短期內她沒打算再去付鈺笙家裏住,甚至沒有打算再去見他。
有他的母親在那兒,她找不到回去挨罵的理由。
果然還是應該想盡辦法,早一點買個屬於自己的房子。
要是真的有了自己的房子,在這種時候,她也不至於想不到自己的家在哪兒。
“晚上早點回來吃飯。”付鈺笙下意識的囑咐卻是讓她鼻頭一酸。
“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公司有好多案子要做,我得陪著策劃師加班。”她在手機上用打車軟件叫了輛車,等到車來的時候,她才快速地說出這句話,鑽到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