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她就是他心裏的麻煩精,虧得她還以為這個詞兒是昵稱,是付鈺笙喜歡她才這麼說的。
根本不是,他愛的一直另有其人。
她連做個替身的資格都沒有。
盈盈扭頭望著車窗外,路燈照在樹枝上,映出了無數的陰影來。
那些陰影就像是一個個孤獨又可悲的靈魂。
她總是以為自己絞盡腦汁的去愛一個人,把她能夠想到的一切都付出給他,她就能夠徹徹底底的占有他。
可現在看來,無論是付以安,還是付鈺笙,她都失敗了。
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她的什麼人了,他就隻是付鈺笙,那個普普通通的名字,沒什麼好特別的。
她在心裏一遍一遍的給自己洗著腦,可手指無意間碰到臉,才發現上麵全是淚。
誰能告訴她,完美的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的?她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是高矮胖瘦?
她下一次遇見愛的人時,是要故作冷淡,還是奔放一點?
為什麼感情沒有定式,為什麼她看著他溫柔的眼睛,就真的以為瞳孔裏的倒影是她,他心裏的那個人便也一定是她?
所以,錯了的人還是她,對嗎?
因為至始至終,這感情就是她一個人的飛蛾撲火,付鈺笙從來沒有許諾過她什麼。
沒準他名義上說是帶她去見他媽媽,實際上不過隻是為了帶她去見Rola。
他想要利用她去讓Rola吃醋,然後他們就能更加親密的重新在一起,比翼雙飛?
付鈺笙,他還真是好狠的心。
也對,善忘的人明明是她。
初見他的時候,他就從來沒說過自己是什麼善類。
他冷漠而殘忍,頗有殺人不眨眼之勢,他從來不曾說過他是一個溫柔的人。
隻是他那張臉太好看,以至於她時常望著他的模樣,就真的忘卻了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
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好人,為什麼要去開賭場?又為什麼會販、毒?
隻不過是他在家人的麵前藏在了自己在外麵的樣子,她便錯以為真,以為自己就是他的家人。
明明從一開始,他也沒有承諾過她什麼啊。
這樣想來,錯了的人的確是她啊?在她在朵朵病發她為她輸血的時候,在她去澳門找他替他去跟付先生賭命的時候,她都以為他們已經是不分彼此的一家人了。
可這終究是“她以為”,顯然付鈺笙是沒有這麼以為的,若是他也跟她是一樣的念頭,今天又怎麼還會有一個Rola存在呢?
她禁不住會在腦子裏胡思亂想,自己比較。
如果今天早上去莫夫人房間幫她挑選配飾的人是Rola,晚上莫夫人一口咬定偷東西的人也是Rola,付鈺笙對她又會是個什麼態度呢?
他肯定舍不得去追究,他肯定百分之百的相信這件事不是她做的。
愛與不愛的差別,就是信任與不信任的差別。
鼻頭好酸,眼淚根本沒辦法止住,她隻能將頭埋在膝蓋裏,希望自己不要抽泣出聲音,以免被阿光聽見。
“擦擦吧”,可他還是聽見了,等信號燈的時候,他遞給她一包紙巾,語氣體貼的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