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莫非其他棺木也是如此嗎?
我倒抽一股涼氣,渾身直打哆嗦。冥冥之中仿佛聽到老狗正在呼喚我,叫我救他,可是他已經是個死人了,隻有躺在棺材裏的份,我該怎麼救?
謝宇龍拿機械臂伸進棺材裏,擺弄著老狗冰冷的身軀,翻來覆去查看了好半天。
“強壯的軀體,生前一定是條硬漢,死前總共吃了二十七發子彈。”
另一隻機械臂抓取了一支長長的注射真槍,眨眼的功夫就把那五顏六色的溶液打進了老狗的大腦裏。
我注意到他的頭皮上像是有某種物體在流動,所經之處,青筋暴突,無數血管在他的前額處腫脹開來。
就在我們三人皆好奇地注視這些異變的同時,死去的老狗突然睜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雙眼,空洞的眼珠朝四麵八方旋轉開來,就像一隻複生的妖魔,從棺材板裏坐了起來。
就連彼得肖也嚇得後退到牆壁,這簡直顛覆了我的三觀,一個我親眼見他已死的人,現在居然奇跡般地活了。
謝宇龍倒並不大驚小怪,他在那些脫落的皮肉上停留了半天。
“看來這具軀體需要補充一些蛋白質。”他在一張紙板上記錄起來,不放過他身上的每個細節。
我差點兒就把“老狗”兩個字喊出來了,但見他一直坐著不動,兩隻眼睛還在四處觀望,這架勢有些奇怪。
“他是不是在等我們下命令?”尹丘若有所思地說道。
“據我的研究,陰屍在睜開眼時,會把他第一個見到的人視作主人。”
謝宇龍話音剛落,從牆角裏站出來的彼得肖開始興奮了:“是嘛,那他豈不是現在會聽我的?”嘴上這麼說,彼得肖還是離得遠遠的,一步也不敢靠近。
“不如這樣吧,為了體現你的忠心,先證明你的實力,去把這個叫尹黎的小子殺了!”
我大驚,忙把頭偏向尹丘和謝宇龍,他們像約好了一樣,誰都沒有阻攔,神態中還飽含著期待。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早就被他們看出來了嗎?
果然正如謝宇龍所說,複活的老狗已經將第一眼見到的彼得肖視作了主人,彼得肖話音剛落,他就從棺木中一躍而起。
他在空中翻了個筋鬥,衝著我的臉就來了一記飛踢。還好我反應及時,用雙手擋下了這勢大力沉的攻擊。
好奇怪,老狗雖然強壯如虎,但身手並沒有這麼敏捷,他雖然脾氣暴躁,但卻是個重義之人,絕不會輕易聽信某人的命令,甘於做一個不會思考的殺人機器。
“老狗……”我還是沒忍住,不禁叫了一聲,卻馬上意識到自己喊漏了嘴,轉而改口道,“你這條老狗,竟敢踢我!”
為了不讓他們起疑心,我隻能全力應戰。然而越打越覺得吃力,老狗輕而易舉就接下了我所有的攻擊,且回敬的拳法和腳踢的路數幾乎與我不相上下。
幾十回合下來,我氣喘籲籲,而老狗卻如剛動手一般精神抖擻,連呼吸都感覺不到。
他並沒有讓我喘息的意思,打得我猝不及防,踉蹌地扶住牆根,看來想要活命,隻有拿出我的殺手鐧了。
我即將把隱藏的武器亮出來,聽見尹丘大喊一聲:“夠了,叫他停手!”
彼得肖隻是原地打了個響指,他居然真的停了。
“想不到他居然能自行決定!”彼得肖驚奇道,明明隻是打了個響指,還沒親口叫停,但他仿佛已經從周圍的環境中推測出彼得肖的意圖,不得他說,便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