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正要持槍備戰,沒想到他們隻是拿出了金屬探測儀,主要負責門內安全檢查,並沒有要同我們戰鬥的意思。
然而就算如此,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我身上正藏著地地道道的金屬刀槍,隻要他們把那發光的玩意兒往我身上一掃,我們就會玩兒完。
其實早在高速公路上,尹丘就曾告誡我們,把身上所有可以用來當做武器的東西藏好,但我並沒有聽。不是我有意違抗他,畢竟他們還不知道我身上有任何武器,無論是金色的“沙漠之鷹”還是這把黑漆的瑞士軍刀,我都無從解釋它們的來曆。
這些人先在尹丘的全身掃了個遍,他倒是挺安分,連皮帶都是塑料材質,鑰匙什麼的都不在身上。
我緊張地往後挪了半步,哪怕站在最後一排,遲早是會探測到我的,一旦讓他們發現我身上的黃金“沙鷹”和瑞士軍刀,不但計劃會暴露,就連我們的性命也難以保證。
領頭的軍官朝我臉上看了一眼,大概已經覺察出了我的異常,眉頭皺了一下。這使我愈加感到心慌。
尹丘這關已經過了,輪到彼得肖了。有意思的是,探測儀剛放到他身上,警報就響了起來。
彼得肖故作鎮定,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
“看,這是鑰匙!”
他們當然知道這是鑰匙,軍官把它奪了過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問題,鑰匙扣也沒有隱藏的機關。
不過他們沒有就此善罷甘休,另一位士兵開始繞到彼得肖的身後,把我隔開了。我感到彼得肖身體抽搐了一下。
那個士兵被彼得肖一個冷顫給彈開了,惹來眾人一片不解。
“不不不,我後背癢癢。”
第二輪探測還沒開始,彼得肖又把手伸向了後背,看似不小心,其實是故意的,把那台金屬探測儀給打翻在地。
“你這是幹什麼?”軍官的臉順勢綠了起來。
“沒什麼,我隻是想撓癢癢。”
人家又不是傻子,彼得肖越是如此,就越顯得他可以。軍官沒有理會彼得肖的辯解,親自把他給推倒在車子的引擎蓋上。說時遲那時快,探測儀還沒接觸到他的背部,彼得肖就朝側麵跳出,從後背摸出兩把和我同型號的“沙漠之鷹”,隻是顏色不同,他的是銀灰色。
兩把槍都抵住了軍官的腦袋。
見狀,其他手握槍支的士兵一齊把槍頭對準了反抗者。彼得肖頭上滲著汗,把那些持槍者晾在一邊,拚勁全力給軍官施壓,已然豁出去了,
可士官似乎不是省油的燈,他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威脅給震懾住,反倒臨危不亂地冷笑了一聲。
“你這是在玩火自焚。”
他也沒有要求彼得肖放下槍,眼珠越過這槍口,直勾勾瞪向他。人家是見過大場麵的,才不會被這兩下給唬住。
“是嗎,要不要試試!”彼得肖揚起上顎,手臂一使勁,軍官的後腦勺“砰”一聲敲到鐵皮上。
不必說,軍官也是個人,他也怕死。有那麼好幾秒鍾,兩人都沒敢再挑釁一下。
“夠了!”尹丘往彼得肖臉上抽了一拳頭,把他擰到地上,還狠狠踹上了兩腳。
眾人的槍口又轉向興勢衝衝的尹丘。士官有些驚訝,撫著額上被摁青的槍紋,饒有興趣地盯著尹丘看了半天。
“多謝你們替我找出了叛徒!”尹丘深鞠了一躬,從衣兜裏摸出一張證件,“在下是特動隊的遊騎兵,編號T-0391。”
軍官把證件捏在手裏,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找不到理由說它是冒充的。
他轉過身去,對著耳機話筒瑣碎地說了一通,沒人聽得懂他說的哪國語言。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那邊傳遞消息回來了,軍官對尹丘點了點頭。
“沒有問題,剛才冒犯了,其他各處還請您多注意,但是這個人我們必須帶走。”他指著嘴上還在冒血的彼得肖,旁邊的士兵已經將他捆綁起來,繳獲了槍支。
在我們的注視下,彼得肖踉蹌地被帶走了,一邊走一邊叫罵道:“老子曾是中東特種部隊指揮官,感傷我一根汗毛,叫你們這幫嘍囉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