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阿達扶起,與此同時,彼得肖也重新站了起來。
他撣去了腦袋上的塵埃,見了我,怒氣填胸。其實他早就想同我一對一比試一番,一來為了洗清他在組織內被譽為“雜種”的自卑,二來也想向世人證明,他彼得肖是最強的。
“來了正好,我要親手殺了你,然後拿你血淋淋的頭顱裝飾我的新辦公室。”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也來了氣。這個把武都弄得烏煙瘴氣的罪魁禍首,害死了我無數同胞,這筆血債我一定要向他討還。
我毫不猶豫地和他一對一對抗起來,兩股淩厲的殺氣產生著激烈的對抗。鬥了幾十回合,幾乎勢均力敵,憑借頑強的意誌和為同伴而戰的氣魄,我甚至還稍占上風。
連續吃了我幾記上鉤拳之後,彼得肖的呼吸開始紊亂起來。鐵打的身子縱然刀槍不入,但還需要血肉來承載,所耗費的體力自然比我們這些常人要多得多。
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鼻青臉腫的阿達還是憂心忡忡的小陶,甚至連剛剛蘇醒的小羅都屏息凝神,時間在此刻幾近凝固。
“看來你小子還有點實力,我的確低估你了。不過,你也低估我了……”
他踉蹌地倒退幾步,我以為他有了怯意,正要跟上去來個致命一擊,但見他拿出了一個血紅的注射器,我心頭一緊,有種十分不祥的預感。
尹丘居然將製作陰屍的藥劑給予了彼得肖,在地下實驗室裏的時候,他早就看出彼得肖有利用活體陰屍的打算,便索性順水推舟,暗地裏給彼得肖放了這個特權。
我一眼看出了彼得肖的用意,順口喊了聲:“不要。”但他已經將藥水注入了體內。
他的身體瞬間發生了異變,暴突的青筋不斷地收縮膨脹,像要爆炸了一般。瞳孔放大,滿臉通紅,由紅變綠,由綠變紫。他渾身上下都在抽搐,極為痛苦地扭曲、翻滾。那身本來就健碩的肌肉像氣球一般越脹越大,胸口仿佛翻江倒海一般脹縮不止。
眨眼之間,他的身形就已經有了原來的兩倍大,如牛蹄般寬大的雙腳已經在地麵留下了深陷的鞋印,而那雙比熊掌還厚實的雙手,隻是一揮,我便感受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風勢。剛剛爬起來的小羅被推開了十萬八千裏。
“力量,源源不絕的力量……”他嘴裏吐著難以辨別的詞彙,隻能通過他血盆大口的張合來判斷他在說的話。
彼得肖貪婪地注視著眼裏的一切,目光定格在呆若木雞的小陶身上,小陶離他最近,且身旁還有一個死活不知的張偉。
“小陶,快逃!”我從未感到這麼無力過,連嗓門都仿佛弱了半截。
可是小陶已經驚得無法動彈,恐懼占據了她的全部思維,雙腳像釘在原地似的,連發抖都顯奢侈。
我拔出金銀雙槍,朝彼得肖的腦袋連續射了四輪子彈,隻聽“哐當哐當”幾聲,子彈就像打在堅固的裝甲上一般,被彈到四麵八方。
這不可能,他怎會如此強大,這是人類可以承受的身體極限嗎?
“啊,想起來了,尹黎,我一定要殺了你!”彼得肖垂涎欲滴地盯著我,撇下小陶,邁著大步朝我奔來。
地麵如同地震一般,上下抖動個不停,他行進之處,踩踏著戰車和石料,無不一片狼藉。
我撒腿就跑,哪怕多一米也好,一心隻想著不能讓他靠近我的同伴!
可他似乎並不中計,竟然在遠遠的身後抱起了一輛斷裂的警車。巨大的黑影由遠及近,我意識到警車已經飛過來,連忙臥倒。轟鳴之處,我前方的道路全毀,他已經將我的逃離路線給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