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命嗎?”“不信?因為有一句話叫人定勝天。那你呢?”“我信,因為還有一句話叫命中注定!”
“這?就是命中注定?不,我不信命。我不要。”劉梓星看著地上的手鏈低聲說,我不知道夏瞳她聽見了沒有,不過一直到後來,很久很久以後她才理解,他的不得以。說著,把手上的畫紙撕得更碎,然後用力的一揚。
下雪了?真的下雪了嗎?上帝忘記了洗頭,灑下片片雪白的頭皮屑,親愛的我,我們也都忘記了洗頭,落下的卻為何是滿目的憂傷。我的情感,我的寄托又該皈依何處?
夏瞳望著片片碎紙,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了,覺得動一下都要好多力氣,她實在太累了,實在懶得動了,隻覺得心頭一涼,隨之而來的是莫名的熱充盈這個眼眶,那是淚麼?不是。是傷心嗎?不是。那是什麼呢?
“劉梓星,我討厭你,以後,以後,我都不想再見到你了。”夏瞳盡力平穩自己的情緒,盡力讓自己不要衝著他大吼大叫。
“哦,是麼?後悔想當我徒弟了?不想跟著我學籃球了嗎?”劉梓星以退為進,言語中沒有絲毫的波瀾。這句話,不是詢問,應該是肯定,劉梓星相信,像她那樣倔強的笨丫頭是不會改變的。因為他知道,因為他看見了,她的努力,她的汗水,她的恐懼,她的堅韌,她的進步,其實,她不知道,她的點點滴滴,他都知道。她不知道,其實在她關注他的時候,他也在關注她,直到最後,她仍不知道。
“是,我後悔了。”她真的盡力了,他不知道,她有多在意,他不知道那些畫對於夏瞳來說有多珍貴,他不知道,夏瞳其實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神,就算再堅定,就算再相信,也還是會知難而退,也還是會逃避。他不知道夏瞳不是洋娃娃,她不隻會笑,其實她也會哭。
“······後悔?晚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徒弟,每天放學後準時來練球······別忘了,你的發夾還在我這。”聽到她的話,可能他真的害怕了,他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又笨又倔的丫頭竟然會退縮。如果下一刻,她真的選擇了退縮,那他該怎麼辦?
說著,劉梓星彎腰,撿起那可憐的手鏈,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會,然後還給夏瞳,這應該算是賠禮道歉吧。
“哼,如果我贏了比賽,你要賠我一個畫冊。”夏瞳畢竟還是夏瞳,劉梓星也總算沒有看錯她。祝攸更是沒有半點擔心,總覺得她好像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就是掉不下來。所有人見了她淚眼汪汪的樣子就隻好對她認錯求饒的份,不過夏瞳也知道見好就收,眨一下眼睛眼淚就不見了。還有也是因為她天生樂觀開朗的原因,所以,真正意義上,她從來沒哭過呢。
“答應你就是。”說完,劉梓星莞爾,不過除了閑在一邊的木之奇,還真沒有人見到他臉上的一抹淡淡的,有些別扭,甚至是扭曲的笑容。多久沒笑了?上一次笑是什麼時候?是因為什麼?他自己都忘了。不過,他知道,自己太久沒笑了,以至於都忘記了怎麼笑,所以隻好把這有些奇怪的笑容收起來。
他竟然會笑?他和木之奇還是初中三年的同學,從來沒見過他笑呢。不過,他還是很抵觸,隻是,他把對夏瞳的這種厭惡轉移到自己身上。厭惡自己,厭惡自己為什麼要有這麼多的情緒。好像麵前的這個劉梓星已經扭曲了一樣,好恐怖,除了她夏瞳,還真沒有人敢接近他了吧?木之奇更加佩服麵前這個笨丫頭,好像她身上就有一種能量,能讓身邊的人都忘記煩惱,哪怕是暫時,能讓身邊的人笑出來,哪怕是刹那。不過那是無所謂的。不是嗎?
祝攸和夏瞳有說有笑的跑去出晚飯了。木之奇,劉梓星好像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她們,看向她們遠走的那條路。然後木之奇笑了,笑的那麼絢爛,和夏瞳一樣,兩個都是愛笑的人,兩個人的笑都那麼迷人。所以?所以他們是很好的朋友,也算是知己吧。然後,然後劉梓星沉默了,那麼深沉,好像他的一切冷漠連這秋天都會感到冷呢。他想逃,想逃到一個黑暗的地方,因為好像隻有黑暗可以給他安全感。
“梓星。你笑了,”
“是嗎?我都不知道,我竟然還會笑,還有,你不是我的誰,請你連名帶姓的叫我。”
“你······你的事情我了解,可是那麼久了,你就真的過不去了嗎?不要因為無法改變的過去而折磨現在的自己,扭曲可能美好的未來,更不要把所有人都拒於千裏之外,尤其別傷害她······”
“你了解?你以為你是誰?你又怎麼會了解?我和她的事,不用你插手。”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