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山峰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向上行走,同喬雪晴讓人為之訝異的輕盈姿態有所不同,就算是有著玉牌抵消重力環境壓迫,沒走完山路的十分之一,陳峰依舊是氣喘籲籲,一身大汗淋漓。
看到陳峰一身肌肉緊繃,早早就將鳥毛大衣脫下,每一步踏在鵝卵石階上,臉上的汗珠都劈裏啪啦往下滑落,腳下甚至都能夠留下汗水印記,喬雪晴輕盈的腳步,不由刻意放慢了一些。
“轟~~~”
遠方的瀑布聲轟鳴響動,貪婪呼吸著淡淡的水氣,讓陳峰猶如著火的喉嚨舒服了很多。
“小師弟,慢慢你就會習慣了,很多低階弟子來天鈞峰,還趕不上你呢,我這是頭一次看到煉氣一層的修者能走這麼遠,你可真有勁兒!”俏臉可愛略有憨態的少女,一副長輩的口吻安慰道。
這時的陳峰也顧不得腹誹少女,他每邁出一步,不隻是骨骼咯咯作響,就連一身肌肉都是拉出嘣嘣聲,完全就是在憑借肉體和蠻力抵禦著重力壓迫,硬生生向山上行走。
有些頭昏眼花的陳峰,甚至沒有發現田振雄和陸舒雅夫婦,是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
蜿蜒秀麗的巨峰深處,古木粗壯,枝杈蒼勁如紮龍一般,曲徑通幽甚至可以看到一些荒廢的殿宇掩映在草木間。
遠遠望去,一道超過三百丈的大瀑布,正從一座峰巒垂落而下,白色匹練如銀河倒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力環境的影響,大瀑布的隆隆水響聲好似萬馬奔騰,翻湧出的水霧極其壯觀瑰麗。
一名神色清冷的婦人越走越遠,在前方山道回頭看了一眼還堅持著向上行走的陳峰,臉上隱晦露出一抹訝色,旋即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消失在山間小路之上。
“咱們天鈞峰上沒什麼人,你們默華師姐清靜慣了,其實她人還是很好的。”看到神色清冷的婦人離去,身形魁梧的老者不由有些尷尬。
對於陳峰來說,在來天鈞峰之前,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加入的宗門支脈,會是這般情景。
在陳峰對於修仙宗門的認知中,低階弟子應該有很多才對,期間充滿了同門競爭和爾虞我詐。
可是在這天鈞峰一脈,就是把陳峰和喬雪晴加上,所有弟子滿打滿算才八個人,叫田淩珊那個臭屁的小丫頭師姐也就罷了,還要稱魁梧老者郝德勇為大師兄,這種宗門環境總是讓陳峰感覺怪怪的。
盡管還不確定田振雄和陸舒雅夫婦的修為,不過陳峰卻能夠明顯感覺到,即便是最弱五師兄徐大寶,也有著通玄中期的修為。
“小師弟,再堅持堅持就到鍾靈穀了,師尊已經將你和喬晴師弟安排在了那裏。”一名三十多歲的精瘦男子,對著極度吃力的陳峰安慰道。
說話的精瘦男子正是徐大寶,在天鈞峰一脈弟子中排行老五,僅僅比田淩珊的輩分高上一些。
對於陳峰和喬雪晴加入天鈞峰,徐大寶有著不同尋常的熱情,好像是終於熬出了頭,有了盼頭一樣。
在郝德勇幾人的帶領下,陳峰慢騰騰沿著樹林中的鵝卵石小路往前走,東一轉西一轉,眼前忽然一亮,一個鬱鬱蔥蔥充滿生氣的翠綠色小山穀,出現在了幾人眼前。
在山穀的左側,是一大片佳木蔥蘢,散發著藥香味的田園,幾座亭台樓宇點綴其間,更顯清新雅致。
另一邊則是一慕瀑布支流與幾圈星羅密布的大小水潭,突泉飛瀑汩汩而流。
看到一大片藥園,種植了一些透著各色靈韻的草藥,陳峰氣喘如牛,目光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以後這地方就歸我們兩人了嗎?”
“師弟有所不知,天鈞峰人雖然不多,不過地方卻足夠大,弟子的修煉資源與其它宗脈相比,還有所富裕,你們來天鈞峰是來對了。”一名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男子,滿臉堆笑,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通過之前的了解,雖不想同這位有些狡猾的四師兄彭有為深交,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陳峰依然是含笑應付著。
“沒有師尊的諭令,天鈞峰有兩處地方你們是不能去的,一個上邊的懺罪崖,另一處所在就是後峰了。”說到這件事,四師兄彭有為正色了不少。
“能夠來到鍾靈穀,想必兩位師弟也累了,先休息一天,日後我會傳你宗脈修煉功法,以後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隨時都可以向幾位師兄、師姐詢問,我們都會盡可能的給你解答,師尊不喜歡被打擾,如果沒有重要事的話,盡量不要去拜見他老人家。”大師兄郝德勇看了一眼蒙蒙放亮的天色。
從幾名弟子對田振雄的師尊稱呼,就能聽出來與陳峰略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