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偏殿後麵的傳送陣,陸舒雅取出一個水晶球,向傳送陣的光幕,射出一展如夢似幻的光華。
“你師父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千機宗與王朝六大宗門一場大戰之後,咱們天鈞峰一脈,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沒有著急走上傳送陣的陸舒雅,淡淡對陳峰開口道。
“弟子雖不知道當年一場大戰的詳情,不過是男人就不能被輕易打倒。”陳峰對於田振雄的所作所為很不認同。
單是從田振雄執意要將獲取遊學令的優先權給予古平,陳峰就覺得,他已經完全不具備宗脈首座的威信。
“長生長情,以後隨著時間的累積,你就會知道,為什麼宗門會被稱作思念牽絆彙聚之地了。”對於陳峰暗指老田偽君子、不爺們,素袍婦人不由向他責怪瞥了一眼。
“這就是後山嗎?”
從朦朧幻動的傳送陣光華中,陳峰沒有看到一點後山的情景。
之前聽聞陸舒雅提起,瞻仰宗脈前輩戰魂的機會,陳峰多少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尋常。
“在你的認知中,天鈞峰的後山是怎麼樣的?”陸舒雅平靜對陳峰問道。
陳峰搖了搖頭:“我並沒有聽人提起過宗脈的後山,估計應該是墓碑林立吧,之前在正殿倒是有說起天鈞環,也不知道是否和後山有關係……”
看到陳峰不確定的神色,素袍婦人露出了一抹淡笑:“宗脈中失控的重寶,並不叫做天鈞環,而是鈞禁圈,那件寶物以前被你師祖天鈞道人所掌控。”
“既然重寶已經失控,為什麼任由環境繼續惡化下去?難道宗門中就沒有大能之士,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嗎?”陳峰終於忍不住開口,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若是鈞禁圈沒有問題的話,自然不會有什麼顧忌,隻是現在的鈞禁圈,已不再是以往天鈞道人所掌控的重寶了,經過兩千年前與六大宗門一場大戰之後,鈞禁圈與西古地域通天九寶之一的幻魔鏡一同崩潰,並已經彼此交融。”陸舒雅有些無力道。
“難道那如夢似幻的霞光,就是與幻魔鏡有關嗎?”看向傳送陣那蒙蒙霞光圖案,陳峰略有驚訝道。
對於西古地域通天九寶,陳峰倒是聽說過,之前他和喬雪晴淘到的那件縛水瓶,就是通天九寶之一纏虛瓶的複製法寶。
“那幻魔鏡既是西古地域通天九寶之一,也是一件魔寶,擁有著很大的魔性,尤其是在與鈞禁圈雙雙潰碎融合之後,更是難以琢磨,其中不但關係著兩件重寶的變化,更是事關天鈞峰一脈你諸位師叔師姑的幻魂,這也是你師父緊張的原因所在。”陸舒雅深吸一口氣道。
盡管還不是切實知曉天鈞峰一脈的秘辛,不過聽到陸舒雅的解釋之後,陳峰將一些事情串連起來,倒是憑空生出很多猜測。
隱隱之中,陳峰感覺到師母之所以說這些,或許有其它的深意。
至少從郝德勇和彭有為兩人的隻言片語中,陳峰感覺他們未必知道陸舒雅所說之事。
“知道這些事情之後,你還要去後山嗎?”素袍婦人對陳峰探詢道。
陳峰露出的猶豫之色,並沒有掩飾:“若是沒有什麼危險,去看看倒無妨,師母也知道,我隻是一個煉氣八層的小修士,根本就無法肩負太重的擔子,就連師叔祖都無法改變的境況,更不要說是我了!”
“跟我來吧。”
陸舒雅走進傳送光韻之中,身形就好像是玄妙分解了一般,當先消失不見。
跟隨陸舒雅踏上傳送陣,伴隨鬥轉星移法陣旋轉,陳峰仿若遨遊虛空,身形很快就投入一旋光洞。
沒待變化的感知平複,如夢似幻的天地中,一場曠世大戰,就已經吸引了陳峰的注意。
“轟~~~”
一名白袍老者,一拳帶著恐怖魔威,將天地廣闊空間打出一旋磅礴巨洞,就連天鈞峰都被轟倒。
單單是拳力餘波,都幾乎將陳峰的肉體撕碎。
看到身旁不遠處的陸舒雅,身形也是略有波動,陳峰強壓下心中的驚駭,繼續觀察著如夢似幻天地中,那可怕的大神通爭鬥景象。
在天鈞峰倒塌的隆隆響聲之中,天地空間出現了不可抵禦的震顫,麵對六大宗門潮水一般湧上的眾多修士,以一名人高馬大,嘿嘿粗笑的老者為首,光爆彌漫的碎峰中,竟然走出來五十多人。
憑借敏銳的目光,陳峰甚至能夠看到天鈞峰一脈之人的後方,相貌年輕的田振雄,那哆哆嗦嗦的恐懼模樣,就好像是初次經曆恐怖鬥爭的小弟一般。
就在陳峰好奇的關注中,如夢似幻的天地景色再度一變,猶如斷斷續續迷蒙的記憶。
在天鈞峰一脈為首壯碩老者雙手拉動空間波紋,形成潰碎天地的空間風暴中,一行幻光翻湧的神秘鏡麵中,竟然透出了恐怖的星空枯爪……
層層疊疊重力光環彌漫的鈞禁圈,狠狠撞擊在星空枯爪之上,甚至引起了虛空大爆炸,就連為星空枯爪提供降世載體的幻魔鏡,都透出了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