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的天氣中,玄天峰顯得格外清爽。
宗門中數百年輕的弟子,有些忙著各自的修煉,少數人則是一早來到玄柱法崖,等待著宗門長輩解惑、傳法。
玄明宗供奉堂招入的幾名供奉長老,一直都不曾露麵,也沒有給宗門帶來明顯的變化。
一些得到消息的玄明宗弟子,雖好奇供奉堂的幾名新長老是誰,奈何這些人實在太低調,時間一長,也就將這件事放了下來。
遲暮的大夏王朝,在蒼壁城沒入星空深處之後,突然間變得風起雲湧,四處都是戰亂滔天,可玄天之森卻好似世外之地,安靜悠然。
朝霞的金光,灑落在玄天峰的柱狀崖帶上,燦燦生輝。
數十根高低有別的石崖,彼此都有著一定的間距,清晨開始,就聚集了一些弟子,聆聽著坐在玄法台上的灰袍老者傳法。
像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在玄明宗都有發生,隻是在上千人的宗門中,前來聽道傳法的弟子,有所變化不同罷了。
“楊長老……”
一名道童看到玄柱法崖安靜了下來,這才來到玄法台上,對著灰袍老者提醒一聲。
“今日解惑傳法就到這裏,明天會由供奉堂的葉長老,前來玄法台,有興趣的弟子可以自行過來。”灰袍老者看著柱狀崖帶上的男女老幼弟子,平靜起身道。
“供奉堂的首席大長老嗎?”
一名七八歲的孩童弟子,聽到灰袍老者的說法,顯得有些熱切。
“葉長老傳法的時候可不多,看來明天要早些來了……”一名容貌滄桑的老弟子,略有訝異思量著。
不同於大多數宗門,玄明宗的弟子,各自形形色色,不但在年歲上有著很大的不同,就連穿著也不是很統一,男女老幼之間的修為,也有高有低。
結束傳法之後,灰袍老者聽到小道童說了幾句之後,很快就駕馭靈虹,趕往了峰頂的玄天殿。
“趙師兄,咱們回到宗門都有百日了,你有沒有感覺到,這段時間宗門好像是安靜了很多。”站在玄石崖柱上的布衣少女,對著臨近的小老頭傳音道。
“聽說外麵的大夏王朝,都已經崩潰在即,宗門確實有些過於平靜,不但沒有特別的事,就連以往大大小小的門中慶典,也是可免則免,如果不是招收弟子沒有停止,我還真是懷疑到了玄隱穀……”小老頭暗暗給了布衣少女回應。
“就算是葬古之劫過後,宗門也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長此以往下去,我還真是有些擔心,咱們這裏有向隱派發展的趨勢。”布衣少女似乎有些不太適應。
就在少數弟子感覺到玄明宗變化,有所思量之際,灰袍老者的身形,已經在玄天殿中出現。
“掌門師兄,你這麼著急喚我過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沒待昏暗大殿中上首位的醜陋老者開口,灰袍老者就急匆匆問道。
“別緊張,叫師弟過來,是想要告訴你,昨日供奉堂有兩名長老前來辭行了,看來咱們玄明宗還是太小,難以養住那些強橫的修士!”醜陋老者臉上雖有苦意,不過更多的是舒了口氣。
“是誰走了?”
灰袍老者沒有絲毫的放鬆,似乎對情況很是在意。
“楮元和嚴通,他們兩人幾乎是前後腳找到了我!”麵色焦黃的紀玄磯,神色古怪開口道。
“怎麼會這麼巧?”
灰袍老者聽到兩人的名字,腦海中很快就浮現了二人的情形。
要說特別,楮元那個青年,還是頗為引人關注,尤其是他背著包在裹屍布之中的精致小女孩,更是讓人記憶猶新。
至於老者嚴通,則完全是一個笑麵虎,一天到晚都是樂嗬嗬的,好像是心情好的不得了。
如果有在古淵潰滅之後,了解那個嚴通老頭的人在此,就會發現,容貌都沒有變化的老頭,正是喃喃自語,說好不容易回到了靈虛界的老家夥。
陳峰到了玄明宗已過百日,既沒有向另外幾名供奉長老特意探查,也沒有出玄花洞,好像是外界的一切事物變化,都與他沒有關係一樣。
“聖淵禁地出事了,冥淵的幽冥魔氣滔天而起,不但湧出很多強大的魔物,處在聖淵禁地邊緣的六大魔宗,也開始向外征伐擴張,短短不到兩日的時間,就攻陷了三個大王朝,造成了一方偌大地域屍橫遍野的慘象。”紀玄磯的感歎,讓灰袍老者身形都是一震。
“這恐怕已經不是尋常的擴張了,根本就是喪心病狂的血祭,看來西古地域正魔兩道的大戰,很快也要開啟了!”良久過後,灰袍老者才長出一口氣。
“繼枯荒禁地出事之後,聖淵禁地也不再平靜,尤其是葬古之劫過後,整個西古地域的很多蓋世豪強損落,恐怕群雄逐鹿的時代已然來臨。”紀玄磯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力。
“看來楮元和嚴通的離開,很有可能會同聖淵禁地的變故有關,他還是沒什麼動靜嗎?”
灰袍老者向著峰下看了一眼,若有所指問道。
“應該也快了,這兩天我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定,說不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算起來他修煉也快有五十載,雖說做了幾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但多數時間都是不露麵,閉關的情況居多,此番來到玄明宗,很有可能會有所蛻變。”就在紀玄磯神色沉凝之際,玄天峰的一方天地,驟然間就開始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