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峰之頂滿是殘破裂紋,除了一方浩天殿沒有遭到破壞,浩劍宗內外的修士弟子,大多都飛到峰頂外圍的半空中立足。
宋思揚雖帶人離去,可是峰頂的氛圍依然極為異樣。
看著陳峰站在廣場中嘿嘿傻笑,很多人的表情,都不免露出古怪之色。
“感謝諸位道友,今日前來參加本宗的登仙門大典,折騰了大半天,想必大家也都乏了,本宗已命人擺下了宴席,還請諸位開懷暢飲,也讓浩劍宗一盡地主之誼。”看著浩天殿前廣場一副殘破的景象,丁萬倉老道臉上滿是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強自擠出來的。
“走了,讓劉芳把那些散修,都帶到中峰雜園。”看到宗脈子峰的長、首座,識相的安排弟子散去,陳峰也在峰頂短暫的騷亂中,猥瑣的隱退到廣場外圍,對著牧倩交代了一嘴。
“就這麼讓他蒙混過去了嗎?”
扶著年熙峰主的卿菊,略有異色小聲道。
“宗主都有大事化小,不追究的意思,任誰有質疑,都做不得數。”宮裝婦人年熙,這時已經平靜了下來。
直到陳峰帶著五峰雜園一部分人,離開了中峰之頂,大多數修士才收回了注意力。
各大宗門勢力的主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它的想法,並沒有帶人馬上離開,而是欣然接受了丁萬倉的安排。
“宋思揚一向強勢,何以今日被落了顏麵,沒有對此事追究到底?”卿菊頗為靈動,好奇對年熙問道。
“浩燕州這些年看似安定,但背地裏卻是暗流湧動,宋思揚成為六大劍宗盟主不久,在麵臨四大魔門施壓的情況下,遠沒有達到人心所向的地步,如果他連這點兒忍耐都沒有,也不配坐上這盟主之位了,今日他雖然走了,這件事卻沒有結束。”年熙麵色沉凝,也開始安排昀火峰一脈弟子退去。
就在眾人對宋思揚的隱忍,有所猜忌的時候,他早已經帶著紅袍中年漢子與少女,飛離了浩劍山脈。
“噗~~~”
離開了眾人的視線,被中年漢子帶著的少女,再也忍耐不住翻騰的氣血,張口就噴出血霧,甚至帶出了細碎的內髒。
“壓製不住傷勢就不要勉強,先服下沉息丹,回宗慢慢花時間調養也不遲。”宋思揚此時的臉色,已是極為陰沉,取出一顆黑色丹丸喂入少女的口中。
“師尊,我的修為被廢了,為什麼不殺了他……”少女雙眸泛著淚光,顯得極為委屈哭嚎出聲。
“千兒,理智一點,為師向你保證,這個仇一定會給你報,今日不是一個發難的好時機,再等等……”宋思揚雖一臉正色,卻也有著身為六大劍宗盟主的無奈。
“再等等?那得等到什麼時候,還請師尊給千兒一個準信兒。”少女一臉悲恨,與宋思揚的關係,並不像單純的徒弟與師父那麼簡單。
紅袍中年人適時去周圍查探,不再聽二人的談話,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千兒,你不要逼我,既然說了要給你報仇,一定會有那麼一天……”宋思揚也是極為惱火,似是煩心少女不懂事。
不知是對宋思揚失望,還是自知失了分寸,少女稍稍扭過頭,不再看向中年漢子,卻也不再出聲。
“你都已經是胎動後期修士,天劍霸意的雄厚程度,與一些中天境開啟霸意天賦的修士,也是相去不遠,即便是這樣,依然被那姓陳的雜役管事重創,由此可見那個臭小子不簡單。”宋思揚雙眼微眯寒聲道。
“他不但肉體力量極強,每一擊都如同山呼,沉重無比,又攜著恐怖的震裂波動,千兒怎麼會是其對手,如果師尊你能早點兒出手的話,我也不至於受到如此嚴重的內傷了!”少女對於宋思揚有所埋怨。
“眼下本尊雖成為了六大劍宗盟主,可是根基為穩,如果冒然向浩劍宗發飆,一定會遇到極大的阻力,一時之間也隻有四成的勝算,想要將五宗吞並,還得從長計議等待機會才行。”宋思揚皺著眉頭道。
“難道說,千兒就這麼白白受傷了不成?”少女眼圈中淚珠不斷滾下,似是憋得很辛苦。
“至少知道了那個小子,是胎動後期修士,你雖然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修為卻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恢複,回到宗門之後,我一定會盡力幫你調養好的。”宋思揚心思深沉,所問非所答道。
不同於宋思揚的深沉隱忍,帶著五峰雜園眾人,回到中峰山腰的陳峰,則是一臉的心大,好像還沉浸在之前立威的快感中。
隻是經過一番動亂之後,雜園中的眾多雜役、婢女,看向陳峰的眼神都變了,顯得更加的畏懼。
“宗門大擺宴席的事,還請劉芳姑姑帶人好生安排,不要出了問題。”回到中峰雜園議事閣的陳峰,笑著對劉芳道。
劉芳看了一眼議事閣廣場之上,所站的七十五名散修,旋即對陳峰點頭,帶著一些雜役、婢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