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釋阿姨。”
“請坐。”釋美麗淡淡地笑著。
風青青看著她的眼睛,人情世故,她的笑淺淺的,眼底卻是一抹不加掩飾的不耐。
坐下來,喝了口開水,她並不打算先開口,隻是淡淡地看窗外,錢鍾書寫了一部圍城,城裏城外皆是風景,隻是境意不同罷了。
所有人都向自己向往的城裏鑽,哪怕是頭破血流。
“風小姐大概猜不出我為什麼來找你吧?”
“阿姨有話請說……”
“釋岩又有一個月沒回家了。”
這和自己有一毛錢的關係嗎?風青青看包廂的門板,再說了釋岩那小子,一個月不回家很奇怪嗎?他一個月都回家才奇怪呢。
包廂的門被敲響了,輕柔而有節奏,是侍應生有禮的聲音。
“咖啡來了,夫人。”
“進來。”
新磨的拿鐵,骨瓷的杯子,冒著咖啡的香氣,侍應生後退著走了出去,關上房門。
“請,風小姐,這裏的拿鐵在G城是一流的。”
“謝謝。”風青青淺淺啜飲一小口。
很苦,苦到骨子裏,這大概就是有錢人的品味,她抿了抿唇,抬起頭,對上釋岩媽媽那雙淩厲的眼神……
“阿姨,我不認為這和我有關係。”
釋美麗鬆口氣的同時,卻又生氣,這個女孩子,憑什麼無視自家兒子,她找人做過調查,一個拖著孩子的離婚女人,一無所有,憑什麼如此傲骨。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在我家住過。”
“那天我病了,是釋岩把我帶去的,阿姨,我現在向您道謝,雖然有點晚。”
釋美麗被徹底激怒了,不悅地眯起眼睛,直直地看了好一會兒風青青。
風青青喝著咖啡,聽說一杯咖啡就要好幾百塊呢,天價啊!
自家醫院的藥也很苦,病人老是罵她們醫生黑心,怎麼就沒聽人罵咖啡店坑爹呢?
“那晚之前,釋岩跟我說要和你結婚。”
“我無意要和釋岩結婚,對我來說,他隻是助理醫生,同事,最親近也隻是我的弟弟晚輩,所以阿姨若是擔心和我扯上關係的話,那就是自尋煩惱了。”
釋美麗又拿那種眼神看自己了,是不信任,還有就是……鄙夷。
風青青好奇怪,這個女人,怎麼就生出釋岩那麼優秀的兒子了呢,她嚴重懷疑那小子的身世傳奇,或者說這其中有一個連他母親都不知道的天大秘密。
風青青這邊雲天霧地地神遊,那邊的釋美麗卻忽然笑了。
“風小姐多慮了,我來隻是想讓你幫個忙,就以釋岩姐姐或者導師的名義吧,勸他回家,畢竟我隻有釋岩這麼一個兒子。”
“好的,阿姨,我還在上班,先走一步了。”
風青青起身,彎腰行了禮,轉身走了出去。
釋美麗麵前的拿鐵一口還沒喝,就連熱氣還沒散去,氤氳著眼前的視線,模糊而朦朧。
那個女孩子的背影,纖細而荏弱,任誰也想不出剛才和自己針鋒相對的談話,是出自她的口中,柔中帶剛,這就是吸引男人最無敵的氣質,她想起自己二八時的青春歲月,眼前一陣模糊。
“黎主任,我想請假。”
回到醫院,風青青白大褂都來不及穿,直奔黎主任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