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藝為什麼沒去幼兒園?”
龍暉駕著車子,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況,問得漫不經心。
“她這些天老是生病,就讓人幫忙看一下。”
風青青望著他的背影,他的肩頭很寬,個頭高大,沒有別人在場的時候,氣質也很溫雅帥氣。
可是她隻覺得落寞,好像這一輩子,自己都是在追逐他的背影,永遠也站不到他的正前方。
“我明天讓人請個保姆,不要麻煩人家了。”
青青沒有說話,小藝在她懷裏早已睡著了,長長的眼睫垂著,像是一排排羽扇。
到家了,龍暉停下車子,回頭看了一眼,“怎麼不說話?”
“今天有點累。”
龍暉劍眉高挑,“就這些?”
“哦。”
這個女人,居然吝惜多說一個字給自己,龍暉下了車,打開後門,抱出小藝,這孩子,就連睡覺的時候,臉頰都是玫瑰紅。
風青青一動也不動,她看見他盯著孩子的臉在暗暗思忖,他也是醫生,對一些病症絕對不陌生。
“把車門關好。”
他並沒有問她,隻抱了孩子往院子裏走去,風青青呆了好大一會兒才下了車,懶懶地跟著進了屋,心頭卻怎麼也平靜不了。
他從來沒問自己為什麼離婚,更不問這些年的經曆,至於小藝,似乎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她知道,龍暉隻把小藝當做一個孩子來對待。
龍暉在逃避,逃避風青青結了婚的事實,生了小藝的事實,甚至當年她為什麼突然要和別的男人閃婚,更是他不願碰觸的心結。
風青青站在兒童房的門口,看著那個男人,將小藝輕輕放在床上,拉好被子,明明知道自己在等他,卻不願回頭,隻是怔怔地看著孩子的睡顏。
在官場,這個人該有多大的氣場啊,在大亞灣食府遇到水雲煙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可是在家裏,他卻是那麼的害怕!
“暉,我明天要去省城一趟。”她終於說道。
“那我安排一下,明天十點走可以嗎?”
這個男人,也不問什麼事,風青青真是服了他了。
“你堂堂一個開發區主任,能說撂挑子就撂挑子嗎?不用你陪我,我和小藝兩個人去就好了。”
龍暉猛然回頭,準確捕捉到她臉上來不及藏起的哀傷,這個女人,是在無視自己嗎?
他大踏步走出兒童房,關上房門,直接下樓而去。
又生氣,風青青猜不透他們中間哪個環節出了錯,明明前一天還很和諧來著。
龍暉在喝酒,風青青下樓的時候,他一罐啤酒已經見底了,五指緊緊抓著易拉罐,用力,一下下將易拉罐捏扁,發出刺耳的卡巴卡巴的聲響。
“你怎麼了?”風青青連忙跑過去,要搶過他手中的易拉罐,“龍暉你別這樣,會傷到手的。”
他側身閃過她,俊臉幾乎扭曲,嘶啞了嗓子吼道,“你在乎嗎?我受傷你會心痛嗎?”
風青青愣住。
龍暉忽然揚手,一把將易拉罐狠狠地摔在地板上。
“風青青,你到底有多少秘密瞞著我?”
啊?青青不安地絞弄著手指,看見他的手被易拉罐刺傷了,殷紅的血,順著指尖兒滴在地板上,觸目驚心地紅,讓她心疼不已,連忙跑過去抱著他的手臂,硬拉他坐在沙發上,拿來碘酒紗布為他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