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嘻笑完就見到挽著向寒川下樓的殷明珠陰沉下了臉。此時殷明珠穿著紅色細絨滾著黑色窄邊的長款旗袍,那紅紅的珊瑚簪子把頭發束在一旁,像幅黑色背景似的把她整張白淨的臉襯得越發的精致。
殷明珠看幾個打鬧的人都愣了神,才調皮的抬了抬下巴:“你們小心些,別摔壞我的杯子,可貴著呢。不過,反正沒我的分紅,我才不要搭理你們呢。”
阿喜早一把抓過雙秀麵前的籌碼伸了過來:“明珠姐,你看,明兒我們可以去逛南京路了。”
雙秀佯裝羞惱的攔阿喜:“明珠姐,看看,明明二爺和阿娣贏得最多,阿喜卻偏偏的欺負我。”
向寒川好笑的擰殷明珠小巧的鼻子:“看看這些丫頭,被你寵得無法無天的,哪天讓英東或者左震開個苞算了,到時候我帶別的人來玩也不會忌諱些什麼。”
殷明珠眼波一蕩,難過的看著向寒川:“先生,要不,哪天你親自來安排吧?”
向寒川有些不舍的撫她的臉:“想什麼呢?這幾天把舞技練練,到時我要在百樂門招待法國領事他們,你可得給我掙足麵子啊。”
幾個人送走向寒川,心裏都有了心思似的。殷明珠奇怪的依到左震的身旁:“二爺,看上誰可別跟我客氣啊?她們的命都不好,但第一個男人是她們心裏想要的,也是一種補償。”
左震看了看青了臉色的向英東才笑著對殷明珠說:“我以為,你不會把她們送到那種地方去呢?若有為難處,我去跟向先生說。英少那可不缺交際花。至於錦繡,你放心,我們幫你看著呢,沒人敢欺負她。”
殷明珠歎著氣,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扯了扯嘴角:“你胡扯些什麼呢?我跟向先生也不過五年,除了向夫人,可有誰能跟向先生更久的時間?他現在想做政客,也有他的不得已。我們隻是不要互相為難就好。二爺,你也是苦處來的,不懂嗎?不說這些了,我們跳個舞吧。阿喜,把前幾日新買的片子拿出來放放。這可要托英少的福,他送了我一台嶄新的留聲機,老價佃呢!不過,那阿真勿容易,明朝還儂。”
向英東一聽臉更黑了:“你說什麼呢?!”
殷明珠站起身笑著向著一旁的向英東說:“周璿的新歌。你教阿娣跳吧,這丫頭的腳可重了,把我踩得都怕她了。”說著還不忘真的可憐兮兮的看看自己細細的腳裸,那眉頭皺得可憐兮兮的。
本來心情不好的向英東聽她這樣說,也跟著她生動的表情樂了起來,邊拉一旁站著的蘇銀娣邊說:“真的嗎?你真有這麼笨啊?向先生知道了,可饒不了你。”
蘇銀娣扁著嘴看殷明珠:“明珠姐真壞,真的當著向先生倒不會說這樣的事了。英少,你別聽明珠姐的,她自個把拍子走錯了,我不說就好了。可她、、、、、、”
左震在一旁聽到了大樂,攔著殷明珠的肩,回頭看蘇銀娣:“看看,看看,步子踩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