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寒川點頭說:“好了,一個大男人了還哭?成什麼樣子。記住,男人的淚和雙膝都是很金貴的。你回去好好看著他,別讓他幹傻事。”
小田離開後,田宗亮看著負手正看“和”字大匾的向寒川不覺問:“先生,還是去看看殷小姐吧,這樣下去,別人還以為你跟她真的沒關係了呢。”
向寒川搖搖頭:“不會的,她不會跟任何人走的。她做事從來都是講究有始有終的。對了,阿秀在香港怎麼樣?我上次跟譚老板談過,想移一部分錢過去。”
田宗亮不由急了:“先生,夫人她並沒有什麼錯啊。”
向寒川轉頭奇怪的看著田宗亮,看他都急出了冷汗才笑了起來:“怎麼?以為我要休了她?沒了我,明珠會像現在一樣好好的活,而她不行。這個我懂。我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向寒川邊轉身往樓上走邊說:“我去換身衣服,你去備車。我們去見殷宅。那個小沒良心的,等她想起我,真的很難。”
田宗亮忙辦事去了。
向寒川沒有穿他平時穿的西服,而是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長衫,戴著黑色的禮帽,拿了一根司的克。蘇銀娣看到他這身打扮時愣了好久,才聽到正哼著歌兒走來的雙秀問:“阿娣,是誰啊?明珠姐不知怎麼了,竟趴在起居室的椅子上睡著了。我要叫她的,可阿喜不讓,她說,明珠姐要的糖藕還沒有煮好呢。這丫頭也惦記上這種東西了,哪有蟹黃粉好吃!是吧?”
向寒川走過蘇銀娣,看了看雙秀,這丫頭越發的愛嬌寵打扮自己了。雙秀見是向寒川,似乎要叫起來,向寒川馬上用食指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讓她禁聲。
雙秀傻笑著,看向寒川獨自上樓。
殷明珠真的睡著了,那樣子是極累的。長長的眼簾下有黑黑的眼圈,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樣也失了好久的眠呢?向寒川心裏疼了起來,坐在她的麵前細細的看著她。
殷明珠是被樓下的叫聲吵醒的,醒來時看到了正皺緊眉頭的向寒川。他不高興的伸手揉著殷明珠壓麻的手臂,對上來的蘇銀娣說:“趕出去。”
蘇銀娣愣了下,馬上要轉頭下樓時,殷明珠急了,忙摟著向寒川的脖子撫他緊皺的眉頭:“阿娣,奉茶。我們馬上下來。先生,我釣她可釣好久了,她是送錢來的。我那件格子旗袍被她家女兒看中了,肯定有戲的。”
向寒川無奈的摟緊這個讓他心疼的女人,把頭埋在她的脖項裏哼著:“好,不過,價不到位,不賣。”
“好。”殷明珠歡喜的應著。抬眼,對一旁等著的蘇銀娣擺了擺手。
蘇銀娣下了樓,對半夜來訪的林太太和蘇太太說:“兩位太太請先坐會。我們向先生在樓上,等會陪明珠姐一起下來。蘇太太,那衣服可是真的好看,明珠姐穿給向先生看,向先生也直誇呢,說走在學堂裏肯定是最聖潔的妙人兒。隻是,我剛才上去,聽向先生的意思,好像不大想賣。所以,等會兒,你們說話可要想好了再說。”
林太太急了:“那我們來這可不是白來了嗎?”
蘇太太在一旁打著圓場:“阿娣姑娘,上次明珠小姐可是說那可以賣的,價錢我們都有說的,現在市麵上最高的也就是20多元,我們都把錢帶來了。”
向寒川邊下樓邊笑著說:“蘇太太,你說的是不是做工錢啊。這布料可是我從蘇老板那裏拿來的,正好還沒結帳呢,要不,你先回家跟蘇老板談談?”
蘇太太明顯吃驚不少,自己家裏的布料可都是進口的上好布料,一般價格是不賣的。她開始還是挺嫌棄殷明珠弄出來的衣服的,怕那布料以次充好,沒想到竟是向寒川送來的,那就不一樣了。她衝一旁的林太太眨了眨眼,兩人就通了心神。
林太太笑著站起了身:“當然不能跟一般的裁縫師傅比了,我們出50元怎麼樣?我家姑娘就隻要這一件,說是明珠姑娘穿著跟仙女似的,她也要沾沾明珠姑娘的仙氣呢。”
向寒川牽著殷明珠的手笑。殷明珠略沉思了一下,跟著點頭:“好的,要不讓阿娣拿著衣服陪你們回去,若需要改動的做個記號,稍晚,我來改。明早就把新衣服能送到府上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