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銀娣隨著田宗亮來了向寒川的車旁,難過的看著向寒川:“先生,你怎麼了?身上怎麼這麼多的血?不要在這停了,我們馬上回去找醫生,好不好?”
向寒川低頭揉著染了血汙的白綢長衫:“隻是可惜了這件衣服,明珠熬了一整夜呢。她呢?你怎麼在這?我願意養你,就是因為她願意你在她的身邊。”
蘇銀娣的淚水嘩嘩的直流,有些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本來就不帶刺卻能讓人的心破個窟窿,此時的蘇銀娣站在陽光正好的風裏,心卻跟凍結了一般的回不了元氣。她咬唇不讓自己發出聲,身子微微的顫抖著,直直的盯著向寒川。
一旁的田宗亮都看著不忍心了。蘇銀娣待向寒川比殷明珠都要上心,向寒川所有的喜好,蘇銀娣都知道,都會好好的記在心裏。其實論模樣,蘇銀娣不比殷明珠差多少,蘇銀娣才是一個居家過日子的好太太的人選。可是向寒川、、、、、
田宗亮湊近,扯了扯蘇銀娣,示意旁邊的人帶她回原來的車上去,才對向寒川說:“先生,阿娣對你也是好心啊。”
向寒川笑著看田宗亮:“明早,等大川回來後,我們再談。你也到後麵去吧。”
田宗亮此時的心才真的沉重起來,若為了女色,向寒川真的變得越來越荒唐可怎麼是好?他以前以為,向寒川不理田秀英主要是因為有了殷明珠,後來才知道他是在意田秀英的過去。所以他不再在向寒川麵前跟田秀英多說好話了。可現在呢?明明一向待蘇銀娣很好的向寒川為了殷明珠又翻臉了,那殷明珠在他的心裏可不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田秀英願意容下殷明珠,主要是為了收服向寒川的心,讓他們向家能好好的繼續下去。可現在呢,為了殷明珠,向寒川竟然動用了大川,甚至還對自己說起了重話。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蘇銀娣見田宗亮上車後一直沉著臉色才低聲說:“管家,對不起。明珠姐的事讓你也跟著受委屈了。其實明珠姐也算苦命人,當年跟著林先生時,林先生從不管她身邊有什麼男人,為此也讓人給她喝過絕育湯的。可現在,向先生那麼的限製她,她出來後鬧些性子,也是自然的事。”
田宗亮卻聽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殷明珠喝過絕育湯,也是不育的女人。那她跟田秀英一樣,應該遲早被向寒川趕出局才是。對了,孩子,若蘇銀娣有了向寒川的孩子,那殷明珠會有容身之地嗎?就算向寒川舍不得她走,那她好意思留在他身邊看著蘇銀娣生下他的孩子嗎?
想到這,田宗亮才笑著對蘇銀娣說:“阿娣,別難過。先生就是一個孩子氣性,脾氣上來了,就會不管不顧的亂說話。這些年你也是知道的,先生可從沒有虧待過你啊,你報答先生的時候可不能猶豫才是啊。”
蘇銀娣低著頭:“為了先生,我什麼都願意做。”
殷明珠此時剛拉著阿嫂上了大川擺在河邊的船,就對大川使了一個眼色。殷明珠隨著船身一蕩,身子一下子不穩,跌坐在船板上。阿嫂定力極好的站著身子,彎腰去扶她的肩頭:“好伐?”
唇剛張張合合,大川就把手裏的東西直接塞進了她的嘴裏,她一時著急,起身時,大川順了下她的脖子,東西進到她的肚子裏去了。
阿嫂急紅了眼:“大川,你給我吃了什麼?”
大川靠在船邊的扶手上,望著她笑:“阿嫂,你的路數多,我不得不防啊。我現在可是真的沒有半點力氣的。這樣好不?你實實在在的告訴我,你帶她到鎮子上見什麼人。不要說你家男人啊,他,我可是認識的。一個無賴而已。死了就死了,你再改嫁就好了,幹嘛活成這個樣子?”
阿嫂不由哭著癱在船板上,邊用手打船板邊說:“你嘎懂個屁!我受苦時沒人說這些啊,都成這樣子了,你教我?小赤姥,你曉得啥麼子?他再不好,也是他把我從賭坊裏帶出來的啊。我現在隻是又回來了從前的日子,我有什麼好怨的?附近的男人誰不是圖他這幾間屋子啊,看著就不是好東西。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殷明珠扶著阿嫂的肩輕輕拍著:“阿嫂,你們認識啊?”
阿嫂看看疑惑的殷明珠才說:“你不是說他叫大川嗎?他是在這個村裏長大的,他認識我男人啊。我隻是見過他兩次。”她轉頭又衝大川叫,“你給我吃得什麼?”
大川邊用長竹篙撐開船邊看著遠方說:“沒什麼,死不了人的。”
殷明珠瞪著眼看他,樣子很生氣:“是嗎?可我看清的,它不是什麼毒藥卻比毒藥更可怕,它會讓人的身上起小紅疹子,然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到最後會出現膿皰膿血,活活的疼死。”
阿嫂直直的看著殷明珠,隨著她的話,身子越來越難受越來越無力,最後竟趴在船板上大哭:“大川啊,我跟你有什麼死仇啊,你這樣子的害我啊。我沒這身皮囊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