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寒川看著小蝶歎氣:“如此說來,我真的很對不起阿秀。其實自從再次見到明珠,我那時一心的要把她帶在身邊,早就跟阿秀分居了。那天我看著她的眼,對她說,我愛上了一個女人。以後,我不會再到田公館了。我以前平時很忙,幾乎用在應酬上,實在累了會回向公館,阿秀不叫我回田公館,我是不去的。去了也沒什麼話跟她說,隻是聽她嘀嘀咕咕的,有時聽著聽著就睡著了。但遇上了明珠就不一樣,每天都在算著,把這件事處理完需要多久,我多久才能見到她。她在幹什麼?會不會有點想我。不能太久不去看她,怕她忘記我,更怕她不在那裏了。”
小蝶嫌棄的白了他一眼:“你們男人真壞,喜新厭舊,貪圖美色而已。”
黑鷹點著她的頭:“一邊去。”見她聽話的走到眼鏡身旁坐下才對向寒川說,“向先生,林長生的夫人跟宋氏她們可是宗親,但林長生本人卻跟汪精衛是同窗,這幾層關係讓他在國民政府當中可是最好的雙麵間諜啊,兩個政敵拿他可都當寶啊。你想動他的話,有些難度。”
向寒川笑著湊近黑鷹:“別跟我說這些。你們本來就是由國民黨早期的日本同盟會裏的人發起組織的,後來有所變遷,但宗旨一直是為中華倔起而奮鬥。國民政府不管是哪個,都有你們的人。當初我信任你們的為人才幫助你們,這次同樣,我信任你們,才願意來求你們。這錢不是你們的酬金是你們的活動經費,反正你們欠著我的人情呢,我就要你們這一次還清就好。以後,我向寒川不管是被誰把我活剝了都跟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至於錢可能隻有這麼多了,我得了一筆意外之財,但要拿一部分給仁濟醫院救濟病人,其餘的現錢要用在我在香港的碼頭投資上。”
小蝶有些動容的看著向寒川:“向先生可真不像是普通的投機商人呢。但是,如果殷明珠明確的跟你說,她不愛你,她隻愛林長生呢?你怎麼辦?畢竟俗話說得好,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而她一出道就跟著了林長生,一跟就是五六年的時間,比跟你的時間都要長。”
眼鏡在一旁碰了小蝶一下,小蝶不依的白了他一眼,仍看著向寒川。
向寒川看著小蝶的眼睛:“不管多久,她後來還是路過了那個人,走向了我。這說明什麼?說明我才是她的歸宿,說明她願意做我的女人。”
小蝶不由打了個冷顫:“你真自信。但我不信你真的那麼肯定。”
向寒川笑了笑,看遠處的天際:“你不懂,但我懂。明珠心裏有我,她一定有難處了。她一定不會丟下我的。”這樣的話說得很輕,像說給別人聽,但更多的是說給自己聽。其實別人沒有注意她的喜好,但他知道,不管窗台上養著什麼花,不管屋裏蘇銀娣插著多嬌豔的百合,她的眼光總是沒有離開過那盆寶石花。寶石花,永不凋零的愛。這也是他想要的,也是他願意給的。就這麼的自信,他才會願意在她不太認真的日子裏一直堅持著。
向寒川的呢喃讓小蝶的心終是軟了下來,見黑鷹正瞪著她,隻好拍拍自個的手提袋,起身往遊輪邊的小船走去:“大川,跟著向先生才多久,就真的成了向先生的人了,一直當他的背景?”
大川苦笑著看了看向寒川才對小蝶說:“肯定不是林長生把明珠姐帶走的。林長生坐船往南京那邊去了。明珠姐根本就沒到碼頭來。而且碼頭那有向先生的車,向公館的人說向先生從香港回來的前一天,車就被人搶走了。巡捕房裏的人還在找呢。”
小蝶皺眉回頭看向寒川:“向先生,那些人是衝你來的才是。當你的女人可真的不容易啊。幸好,你隻選了殷明珠一個人。”
向寒川的眉頭皺緊,黑鷹在一旁笑:“那你的時間可不多哦,最多一個時辰,元柏就要回來了。”
小蝶笑著邊躍到小船上啟動邊說:“有什麼好難猜的,不就是為了英少的事,幾個幫派的人串了起來嗎?再加上日本人幾次拜訪向先生,田管家硬說向先生沒回上海,明明向先生就在青浦陪著美人,好幾拔人來看過你們呢。撒這種謊行得通?這次,向先生可欠我們好大的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