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寒川也好奇的回頭看年輕帥氣的元柏。元柏不言語的也看著向寒川,他看到了向寒川的眼底竟真的沒有半分的殺氣,明明他還參與了血洗整個袁家,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大哥竟選這樣的人,是不是也生了退出殺手生涯的心理。元柏想到此,心裏瞬間通透,在外的幾年,看的血腥越多心越難過,越向往幼時的和平幸福,但命運之路已被安排,他說不出怨言。若如今真的有一個轉機,那大哥就真的用心良苦了,那這位向先生就值得他用畢生去感恩。
元柏從身旁的箱包裏拿出黑鷹組織的全部機密資料交到向寒川手裏。
向寒川不解的隨手翻了一半,才後悔,他怎麼能看這些東西?他有些苦澀的合上資料瞪著元柏:“元柏,黑鷹的親弟弟,在德國專修殺手技藝,多次隨國際組織做匿名殺手。小蝶,日本專修情報工作,會忍術,會易容。眼鏡,日本專修醫術,卻會製毒,會組裝武器。還有他們,這些黑鷹人。元柏,若我看過後,仍不願效忠你們組織,你是不是要馬上出殺招?”
小蝶為這一出也驚住了,他們幾個人的檔案是絕密,現在竟被元柏交給了向寒川。那隻能說明,大哥非讓向寒川做黑鷹的老大不可。她看了看眼鏡,他竟沒有異色,想來他剛才說的話,應是實事。小蝶向前走一步:“向先生,能給個理由嗎?我們都是誠心的,我們現在已經支離破碎了,我們需要一個主心骨。元柏天生聾啞,大哥為了他也算操碎了心。因為元柏實在太聰明太好強,怕他受傷害才讓他去德國學習的。他能看懂你的唇語,會看你的眼神。但他說不出他的想法。不然,他會是我們的老大。不會麻煩你的。”
向寒川看著一個個難過不安的看著他的黑鷹人,也隻好歎出了長氣:“我安生慣了,做打打殺殺的事,有時真的很討厭。我也知道,今天滅了袁家,以後我的安生日子也到頭了。可我真的放不下明珠。一個有軟肋的人做不了大事。我不想跟你們的大哥一樣,落得滿心荒蕪。我想守護我愛的女人,而不是把她放逐。這樣吧,你們先在海上守黑鷹七天。七天後,我們一起送他下海遠行。這七天,你們哪也不能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需要考慮。”
向寒川說完把那些資料全部丟到了海裏,一會兒它們慢慢浸透沉沒消散。他盯著海麵說:“沒有黑鷹殺手,你們不要背著枷鎖過活。我曾聽黑鷹說過,他很想做我這樣隨性的人,自在。我想他也希望你們是這樣的人。這七天,你們也好好想想你們想做什麼吧,如今國難當頭,黨派相爭,你們都有選擇的自由。”
向寒川繼續往小船走,元柏仍隨行。向寒川輕笑著轉頭看他,慢慢的說著:“元柏,我討厭別人不聽我的話。你能聽懂嗎?我要你們都留在這裏陪著黑鷹,你隻有七天的時間看著他了。七天後,他就徹底沒了。他是你的親人。”
元柏搖頭,張著嘴,一點一點的用唇語說:“大哥讓我以後跟著你,不能離開。”
向寒川寒著臉抬頭看了看那看不見的黑鷹。小蝶怕元柏犯渾,真惹了向寒川,把他鬆口的話抹去了,忙在船板上叫:“元柏,你上來。你怎麼能不給你哥守靈呢?”
向寒川擺正元柏的頭,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聽著,不管是大哥還是老大,我的話現在生效,他的話無效。你留下,我七天後來帶你。我說話,說到做到。”
元柏點頭,紅著眼睛轉身往船板上走去。再回首時,向寒川已開著小船離開。他也不舍得大哥,但他更想看看,這個向寒川是不是如大哥說得那樣。
此時的殷明珠已由大川帶回了向公館。阿喜見到蔫蔫一息的殷明珠時,淚花直流,尾隨著他們來到了向寒川的房間。
大川回頭看到哭著的阿喜,不由大吼:“哭什麼?叫英少去招呼哈克來。快點。明珠姐流了好多血,也不知傷哪了。”
阿喜更是心頭大亂了:“我來時英少正好帶著小田離開了。小田說是向先生讓他們去香港的。怎麼辦?我不知道哈克醫生的電話啊。”
大川把殷明珠擺在床上,邊往外跑邊說:“那你先把明珠姐身上的髒衣服換了,我去找田管家。他在吧?”
阿喜點頭:“他在的,在外麵呢。他隻是不肯進屋來,沒向先生的允許,他是不敢進來的。”
大川有些急了:“到底在搞什麼?!”
大川剛跑到門口,田宗亮就探著頭焦急的問:“大川,明珠怎麼了?我剛剛給哈克醫生打過電話了。怎麼了?向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