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寒川冷著臉衝進來時,田宗亮正焦急的在大廳裏團團轉,幾個手下人攔著榮錦繡不讓她上樓。小全見向寒川的臉色不對,忙對田宗亮說:“田管家,怎麼了?”
田宗亮見著向寒川,正欲上前。榮錦繡已衝到了他的麵前:“向先生,你救救明珠,她正病得厲害,他們卻不送她去醫院。她身下在流血。好可怕。”
向寒川冷冷的盯著田宗亮:“請醫生了嗎?”
田宗亮的手腳有些發抖,不是為了他身上的傷,而是心裏真的感到冷:“先生,我跟哈克醫生打過電話了,讓他派可靠的婦科醫生過來。殷小姐可能……。”
向寒川沒聽他繼續多說,迅速的往樓上跑。大川正在起居室裏焦急的等待。他見到黑著臉的向寒川,忙緊張的看著他。
向寒川欲往房裏去,大川忙攔下他:“向先生,你不能進去。阿喜在裏麵幫明珠姐。上次明珠姐出血也是阿喜醫治的。”
向寒川冷笑著回頭看大川:“我前幾天聽你說,她沒有大礙,隻是受了些外傷。現在怎麼會需要婦科醫生?她怎麼了?”
大川難過的低下頭:“阿喜說,她沒事,隻是受了激刺,情緒不穩,來了葵水。”
跟著向寒川跑上樓的田宗亮有些痛恨的瞪著大川:“大川,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竟不跟先生說實話?”
田宗亮見向寒川看著自己才咬了咬牙說:“上次哈克醫生和他的護士來,他們說,殷小姐可能被人侵犯了。”
向寒川一腳踢在田宗亮的傷腿處,田宗亮一時不穩倒在地板上,不敢吱聲。向寒川又飛快的給了大川幾個耳光:“田宗亮,若這個人是阿秀你會怎麼做?大川,我是把她交到你手上,讓你保她安全的。你們都是好樣的。滾出去。”
向寒川有些沉重的推開房門時,阿喜已把殷明珠照顧妥當,正幫她蓋好被子。見著是向寒川,才有些堵氣的瞪著他:“先生,她需要靜養。”
向寒川看著如白紙般的殷明珠,心裏也亂跳了起來,害怕竟是那麼的洶湧,他一時也慌了起來,順從的退出了房間,默默的坐到離房門遠一些的起居室裏的沙發裏,盯著那房門發呆。
阿喜悄悄出來時,他隻是看著阿喜。等阿喜離他近了才輕輕的問:“她會沒事,對吧?”
阿喜卻奇怪的看著他:“先生,明珠姐若不能生孩子,你會不會在她變老變醜時不要她了?她沒有向夫人的名份,你又不讓她接觸更多的人掙些錢回來,她以後怎麼辦?”
向寒川有些惱火的站起身,瞪著阿喜:“她跟你說的?”
阿喜搖頭:“我常聽阿娣講她跟著林先生時的故事,那時的她做什麼都把錢看得很重。一分一分的賺起來,跟阿娣說,等老了就到鄉下買處宅子,安度餘生去。宅子周圍隻種桂花樹,特別是金桂,黃燦燦的,特漂亮,綴在綠色的葉子裏香氣四溢,還有銀桂,清淡一些,如個清水佳人,在它們的懷抱裏泡杯桂花茶,吃點桂花糕,此生也足願了。”
向寒川難過的咬緊牙關,她的未來裏沒有自己!他有些不甘的紅了眼睛:“阿喜,她哪也不能去,她隻能跟我在一起。我討厭桂花樹,我不喜歡它怪怪的甜香。你不準再提這些。告訴我,她怎麼了?”
阿喜覺得,隻有向寒川能滿足殷明珠的願望,隻要是她想的,他都會去做。可現在呢?他竟說這樣的心裏話!那殷明珠的堅持有什麼意義?她放棄那個孩子該多好啊。
阿喜有些暗惱的咬著唇說:“明珠被人侵犯了,下身老會出血。我幫她清理過了,我要去給她熬藥吃。她不宜操勞,不宜情緒激動。向先生,你忙別的去吧。別讓她見到你後難過。”
向寒川沒想到真的會是這樣,他心情很不好的看著阿喜離開,站在原地發著傻。直到聽到阿喜端著湯碗上樓時才動了動自己的腿:“給我,我去喂她。我會有好些日子不能來看她。阿喜,你要照顧好她。讓她好起來的。我不會丟下她,什麼時候都不會。”
阿喜看得見向寒川的難過,她雖有些不甘願仍是把湯碗遞給向寒川:“小心些,這是我一直熬著的食湯,剛剛又溫過了,先生你要慢點喂,她隻能用這些流食先保著。先生,明珠姐若沒有孩子,你還會不會對她這樣好?一直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