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宗亮歎著氣看著別處:“明珠前段時間被人劫走,遭了侵犯。向寒川不可能不給她什麼就這麼了事的。這事我也有責任,從沒有想過照顧她。不然,我可以把她帶走的。”
田秀英低了頭:“曉得了。”
田秀英明白,因為她的緣故田宗亮一直都不太喜歡殷明珠,這讓她一直很欣慰,沒想到竟成了一個禍端。她有多喜歡向寒川,說出口也是沒人會信的,特別是現在,她為了幫馮先生竟把自己的私房錢全拿了出來,還因他的醜聞把自己牽連。她現在是說不清洗不清了,好像隻有離婚這條路能讓向寒川感激她了。她覺得有些悲哀。
元柏以為向寒川會著手尋找蘇銀娣,雖然他對蘇銀娣不熟,但看向寒川當時知道這個人的情況後的表情,他明白這個人是個隱患。隻是沒想到,向寒川竟讓元柏穿著時髦的西裝穿著流行的禮帽陪他去出席杜月笙的壽宴。
向寒川等別人問起田宗亮時就會隨意的說:“我發愁啊,在香港投個資要那麼多錢,若是沒個主心骨,交個稅都要跑幾家,全是瞎浪費。隻好把他打發去那邊幫我看著了。現在都快愁死了,幸好我手頭有些小生意,有興趣的找我私下談談啊。對了,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遠房表弟,我不在的話,找他也一樣啊。”
直到淩晨,向寒川才醉酒醺醺的坐上回去的車裏,他看了看一直擔心地看著他的元柏,輕笑:“元柏,明天你就找時間去碼頭看位置,做事要有萬全準備。出門進門要小心些,別讓人揪到尾巴。現在我要去另一個地方,你到了公館附近就下車,自個走回去,行嗎?”
元柏點頭,眼裏仍有焦慮。
向寒川卻閉上了眼睛,他真的很想殷明珠了,也不知她好些了沒有。
殷明珠正在失眠,卻不敢吱聲,看了看趴在她床頭睡著了的阿喜,有些難過,這才多久啊,她都操心成了這個樣子,若孩子還大些會怎麼樣呢?
殷明珠無聲的歎息著,用手撫自己的腹部。自從百樂門回來後就一直躺在床上,阿喜不準她亂動一下,就算大小便也是在她的監護下完成的,更別說榮錦繡了,連麵都不讓她們見了。幸好阿喜有一次跟殷明珠說:“榮錦繡也有孩子了。”
這話救了一段姻緣吧,雖然殷明珠從來都不覺得孩子是兩個人感情的維係,但畢竟是一個不錯的契機。她立馬讓大川把這個消息透給了左震,其餘的事,他們自己會操心的。這也是阿喜當時氣呼呼的說的,她說,這事到此為止,你隻操心你的身體。不然、、、、、、傻傻的阿喜,肯定怕說了不吉利,紅著臉結著舌頭硬是吞下了後麵的內容。這個傻姑娘啊,就差點把殷明珠當作小嬰兒含在口裏了。
向寒川被大川迎進門後,輕輕的上了樓。聽到腳步聲,殷明珠乖乖的閉上了眼,裝著睡下了。阿喜聽到大川的叫聲,有些不滿的嘟嚷了一聲才慢慢的伸起了困乏的身子,往房門口走去。拉開門時,向寒川有些怕阿喜似的竟閃到了一旁的花架後,大川笑著捏阿喜的鼻子:“睡死了?我弄了些蓮藕回來,你快去廚房弄呀,等明早明珠姐醒了不就有糖藕吃了。”
阿喜來了精神:“是的呢。我馬上就去。你再回去睡會吧。”
看著大川隨著阿喜離開,向寒川才悄悄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關上門時特小心的回頭去看殷明珠,哪曉得殷明珠正睜著大大的黑眼睛看著他笑,一下子倒把向寒川嚇得不輕。
殷明珠笑著捂到被子裏,向寒川也笑得開懷,隻是剛出聲就被殷明珠用手捂住了嘴唇:“小點聲。小偷。”
向寒川有些氣惱的把她摟在懷裏咬她的脖子:“膽子不小啊,竟說誰是小偷呢?”
殷明珠有些氣喘的邊推他的臉邊哼著:“先生,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啊?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討厭,這氣味我聞著難受。”
向寒川忙鬆開殷明珠,把頭抬開:“對不起。我這是借酒澆愁呢。”
殷明珠斜著向寒川:“騙我呢?亨利和他的夫人離開上海前來過這裏,亨利私下跟我說,你詐了他好些錢呢。你還愁什麼?”
向寒川笑著撫殷明珠的眉眼:“他竟來這裏找你訴苦?你怎麼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