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柏讓開她湊近的紅唇,把身子往那扇窗戶的牆麵靠去,借著牆體隱下了他們大部分的身體,才有些暗惱的拉開了小蝶的手臂,這個女人總是在心底不把他當男人看待,真的可惡。
小蝶嬌笑著,讓開一步的距離,把她暴露在那扇窗口下才說:“真沒良心。怎麼,不認人了?大川不肯帶我去見殷明珠,你帶我去好不好?隻見一眼就行,過兩天我就要走,我不想有遺憾。”
元柏不理她,轉身往回走。小蝶忙追了上去:“臭小子!好,我隻跟她說說話,讓她離開向寒川。向寒川現在很危險,他把大筆資金交給了杜老板,弄了好些軍火送給****了。戴先生已讓人盯著他了,井田前段時間不是從他那裏得了碼頭上的股份嗎?****的人覺得他是漢奸,正想法解決後患呢。你說說,他那麼有錢的人怎麼這麼窩囊呢?怎麼會把股份轉讓,把錢拿出去又給別人玩去了?自己什麼都沒得到,卻惹惱了幾幫人。看來,他真的不是那麼聰明啊,真的比不上大哥。大哥還能給咱們買艘遊輪,他呢?”
元柏轉身瞪她。
小蝶忙縮了脖子:“你這孩子,真凶。”
小蝶見元柏轉了頭不再走,才湊近他輕聲說:“那窗戶後麵是個老頭。幫我看看他到底是哪路人?他住的屋子後門其實就是這片住宅區的後門,走出去是一條河。可是此地的真正大佬,若有人從前麵的巷子堵過來,他這裏可是最後的希望。我問過好些人,都說他是這裏最早的住戶,因為房型不好,由開發商內部處理的。這樣就更可怕了。”小蝶說著假裝吻了吻元柏的臉,而後嬌笑著退開,“小帥哥,黑著臉,我可是真的擔心你得麵癱症呢。走了,你可別忘了人家呀。”
元柏有些恨的抹著自己的臉頰,根本不敢看小蝶,扭頭瞟了瞟那扇窗就離開了。
近破曉時,殷明珠聽到了狗吠聲,有些擔心的起身,拉開了厚實的窗簾,外麵隻見一個人影匆匆的閃入殷宅,好一會兒才沒有聲響。
殷明珠悄悄的拉開房門,走到樓梯口就聽到大川在低聲說:“你去哪了?我就知道你來這裏不會那麼安生。先生來時是怎麼交待你的,讓你做事低調,隻要學會裁縫手藝就好。明天你的師傅就來了,你別再惹事了。田管家曾特別交待我,阿公和狗都不要招惹。你倒好,竟闖到別人的家裏去。藝高人膽大,是不是?”
元柏低著頭就著門外的門燈自己處理著肩頭的傷,那是狗突然撲來咬傷的,若不是他的身手快,它應是會咬住他的脖子,現在想來也有些不可思議。一招定勝負,他隻有逃遁,若他們是敵,將是個勁敵。
殷明珠慢慢靠在樓梯上:“元柏,讓大川幫你處理傷口,等會到樓上來一下。”
元柏平靜的走進起居室,站在殷明珠麵前時,殷明珠用下巴示意他坐下。
元柏規距的坐在殷明珠對麵,有些艱難的回攏著手臂。
殷明珠輕笑:“累了吧?你們要操心的事也真多。阿公一向和善,隻是那狗看著有些凶。我也曾問過先生,他是誰。他那時還笑我敏感。跟了先生有兩年多後他才跟我說,阿公是他剛到上海時遇著的,受了傷,在街上乞討著過活。先生那時受過阿公的恩惠,有些同病相憐就相互照應了好些年。直到先生混好了,阿公才有了現在的住處。先生說,阿公的性格古怪,不要去打擾他。所以我一直把他當做鄰居,我們各自過著自己的日子。麵對麵碰上了,我叫他阿公,他叫我小姐。你們也該對老人家好。就衝他這麼大歲數了。行嗎?”
元柏有些無奈的看著笑得簡單的殷明珠,到底是怎樣的心思讓她這麼的相信向寒川自己說的來曆?
元柏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衝殷明珠點個頭就站起往外走。殷明珠在後麵輕輕的說:“我想,他曾經應是跟你們現在一樣,是先生身邊很重要的人。阿公若是先生剛到上海時碰到的,那時先生身邊沒有田宗亮,甚至沒有田家的任何人,隻有阿公。可以想像,阿公對於先生來說,有多重要。現在的生活若是阿公想要的,我們就要給。”
元柏有些釋然的回頭看殷明珠。殷明珠卻因為肚子隱隱的疼而微微皺起了眉頭。元柏自然不知她的真實不悅,隻好點頭有些不安的匆匆的離開。
殷明珠安撫著自己的,邊摸著肚子邊說:“對不起,我不該亂動。你別鬧了,到時阿喜也要嘮叨了。別鬧,我們一起回房睡覺去,好不好?”
殷明珠睡的極不安穩,甚至覺得有人進了自己房間,卻總是睜不開眼,也看不清是什麼人來了又走了。到了中午阿喜才把殷明珠搖醒:“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