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1)

元柏也說不清對於阿喜的情感,他動一下眉頭,她就能知道他想做什麼,那種默契讓他也驚訝,可是她不是那個女子啊,那個無所不能的女子。

殷明珠見元柏又沉默了,隻好不再說笑,正經的說:“元柏,我沒別的意思。如果,去了香港,我沒辦法照顧她了,你幫我護著她,直到把她交給最愛她的男人手裏好不好?”

元柏鄭重的點頭。他知道,阿喜是殷明珠心裏最好的姑娘,甚至比她的妹妹榮錦繡更讓她上心。

向寒川從井田現住的地方,以前的向公館出來時,天還沒有黑。現在天黑時,他早回了他現住的錢莊後院,從不例外。用外界的話就是,他被嚇怕了,不敢晚上出來鬼混了。

沒人知道,他剛剛做了什麼,隻有小全和他身後的組織明了。他們竟從某處俘虜營裏找到了當初被井田拋棄的中國女孩玉泉。如今的玉泉是日本軍營裏的軍妓,性子傲卻姿色好,在軍營裏被軍妓排擠被軍人哄搶,身體嚴重的衰敗。

井田看到玉泉時,愣了好一會兒,才撲過來抱著她嚎啕大哭。玉泉隻是溫柔的撫他的頭,靜靜閉了眼,不多說話。過往的愛受過的傷,他們總是覺得跟翻書頁一樣可以不計較,但她不能,她願意來這裏,隻因為向寒川跟她說,想不想在九泉下見到你父母時能無悔的說,我是中國人,我永遠是中國人。

這裏確實很美,特別是那架櫃還有那架櫃裏的東西,還有茶室裏的字畫。那都是中國人的寶,她一定會想法把它們移到它們該呆著的地方。

玉泉溫柔的看著麵前深情的男人,誰能想像他狠起來會比狼還可怕?多好,在還算美麗的年代再遇到這個深愛過的男人,對他好,好到再轉身無怨無悔無恨,所有一切兩清。

就在當晚,向寒川在錢莊後院被人暗殺,雖然有很多日本衛隊的人幫忙,向寒川的胸膛依然被洞穿,小全受了輕傷,其他人沒有傷亡。明確的針對性。

井田急急的從溫柔鄉裏趕來,那個滿身是血的向寒川正在等向家人找醫生過來。

井田暴躁的打了一旁的日本衛隊隊長:“你們能成什麼事?混蛋,滾!”

向寒川喘著粗氣,拉住井田的衣角:“兄弟,別發火。我的命本來就歸給天皇陛下了。隻是有一事,我放不下。希望你能幫幫我。”

井田連忙說:“你說。”

向寒川搖頭:“不會太為難你的。我想把我的妻子和她的家人一起送走。我不想她跟我一樣被人如此。你能明白吧?”

井田略微沉思了一下,看了看向寒川胸口按著的浸透血水的毯子,點頭:“行,我們要送一批物資去香港,到時,給你送些船票來。但是記得,讓他們別好奇,不然出了什麼事,我可不管。”

向寒川點頭,勉強笑:“謝了。”

這件突襲來得太突然,向寒川一點準備都沒有,還沒來得及跟殷明珠告別,昨天還跟她說,今晚會回去。幸好,他在昏迷前井田會趕來看他的生死,幸好井田還在為玉泉的回歸而感恩,幸好他們真的把手要伸向香港。如此,日本人將會得罪更多的國家,那麼他們的末日指日可待了。如潘先生所說的一樣。

向寒川出事後,眼鏡正在鄉下照顧漸漸有些起色的小蝶,他們的感情慢慢的浮到了心間,蕩在了彼此的眼裏。一直那麼的熟悉一直那麼的融洽,倒像個老夫老妻一樣的處了起來。偶爾小蝶還會撒個嬌,逼得眼鏡哭笑不得。

半夜裏有人來敲門。小蝶和眼鏡同時醒來,互相看了一眼後,眼鏡起身,拿了手槍慢慢移到門口。

門外的人急了:“眼鏡,快開門,來不及了。”

小蝶把摸到的手槍放回枕頭下:“是向家的呆子。你開門吧。”

小蝶拿了外衣穿好,撩開門簾走到了眼鏡身後,呆子說的太亂,眼鏡急的有些恨了,隻搖著他的胳膊,讓他說清楚。

小蝶卻急紅了眼:“有人殺了向先生,向先生卻讓我們馬上趕到碼頭帶著林永生一起上日本人的船離開上海?”

呆子點頭:“先生的意思是怕日本人反悔,上船要緊。其他的事不要管了。”

眼鏡卻盯著呆子:“你也走?那先生呢?他傷的怎麼樣?我去看看行吧?”

呆子搖頭:“井田把先生帶到仁濟醫院了。那裏現在是日本人管理的了。哈克還在呢,先生說沒事的。”

小蝶邊回房拿包藤箱拿了些簡單的衣服和槍支,出來對眼鏡說:“不跟他多說了。我們去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