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曾手腕被扣,眨了眨眼,道:“兄台,大庭廣眾之下,這不太合適吧。再者我也不好這一口啊!”
杜宇傑聽出了話裏的意思,臉上一紅,趕緊縮回手來,不好意思的說道:“在下有些失態了。不若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談談如何?”
唐曾剛才提起拓跋弘,本就有引起杜宇傑好奇的意圖在內,聞言假裝思索了片刻,才道:“看在杜七小姐與唐某情誼匪淺的份上,你又是最愛護她的兄長,這便好好與你談談吧。”
於是杜宇傑隨意在街邊找了一處茶樓,讓小二開了一間靠窗的雅室。
待得茶博士泡了一壺上好的“天青雨露”,擺上五色糕點後,杜宇傑揮了揮手示意不用伺候。
此時,靜室裏隻剩下唐曾與杜宇傑了。唐曾伸手夾起一塊千層糕邊大口吞咽起來,毫不顧忌自己的吃相。
也不能怪他,每次施展“造化會元功”後,他的食欲就會大增,此刻擺上食物,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誘惑。
杜宇傑也不吭聲,端起茶杯輕輕啜口,靜靜的等候。
唐曾吃得很快,杜宇傑一杯清茶還沒喝完,幾碟糕點早已蕩然無存。
唐曾伸手抹了抹嘴,笑嘻嘻道:“不好意思,從昨晚到現在還一直沒吃飯呢。”
他這句話自然言不由衷,不過是為了下麵的言語鋪墊而已。
“是在下考慮不周,唐兄若是還未吃飽的話,不如咱們換個地方如何?”杜宇傑微微笑道。
“不用了,有這些墊底就足夠了。其實不但是杜兄很著急令妹,就是唐某也恨不能馬上見到令妹呢。”
唐曾擺了擺手,隨即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果然,杜宇傑的臉色一下就變了,站起來急道:“唐兄,還請告知七妹消息,杜家上下一定感激不盡。”
“不要急,不要急。”唐曾示意杜宇傑坐下,才慢慢道:“杜兄,恕我直言。你們杜家在京城是不是有什麼仇家啊?”
杜宇傑一下怔住,露出迷惘之色道:“我杜家一向與各路皇家權貴交好,家祖又身為尚書令,朝中大人又都和和睦睦,又適逢盛世,明麵上還真的沒有什麼敵人。”
唐曾心中一凜,故作奇怪的道:“那就怪了。昨日唐某與七小姐一起進城,因為唐某初到貴地,賞玩街景,怠慢了行程。七小姐歸心似箭,於是先走一步,讓唐某隨後趕到尚書府彙合。”
說著,唐曾斜眼看了看杜宇傑,見他神情肅穆的聽著,正等待自己說下去,歎道:“也怪唐某,平生就隻有貪杯這點愛好,逛著逛著上了一座酒樓,不知不覺竟醉倒過去,直睡到今晨日上三竿。這才想起與七小姐的約定,哪知詢問貴府軍士,七小姐竟然還未回府,這就奇怪了。”
說完,唐曾拿起茶杯,一口喝幹。說了這麼多的話,嗓子還真有點受不了。
杜宇傑聽完,伸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沉吟道:“七妹雖然是第一次出遠門,但對京城還是蠻熟悉的,絕對不會是迷失了道路。可我杜家在京城雖說不是人人盡知,但能不顧我杜家怒火的人還真是不多。所以也排除了仇家尋隙的可能。
對了,我聽許副將之言,唐兄與七妹相識於危難,還有拓拔將軍如何遇險,其間到底發生了何事呢,還望唐兄不吝賜教。”
唐曾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難道真與江州太守有關?”
“江州太守,到底怎麼回事?”杜宇傑連忙問道。
“杜兄不用著急,且等我慢慢道來。”
唐曾見杜宇傑終於上鉤,心下先自舒了一口氣,難得這家夥如此關心杜小妞兒,自然要從他這裏撕開口子,為自己澄清身份了。
“當日在金山寺,與七小姐一見如故,言談中得知七小姐來自京城,千裏迢迢隻為向法明長老為令祖求取丹藥,對於這份孝心真是非常感動,恰好唐某也早有向往長安繁華之意,於是便決定結伴而行,好有個照應。當然,這照應的人自然是唐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