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廳堂裏,迎客時的融洽氣氛蕩然無存。
殷開山氣勢洶洶的拉著陳江便要奪門而出,陳江卻紋絲不動,朗聲道:“外公,府上一幹人等均知我自從來到府上便一直沒出過大門,現經杜尚書與秦將軍一說便要入朝麵聖,反倒顯得我們理虧。”
殷開山一怔,陳江續道:“況且天下相似之人極多,今日早些時候外公不也說見到一個與我麵目十分相似之人嗎?而且那人功夫極高,符合刺客特征,相反晚生卻手無縛雞之力。秦將軍為什麼不去找真正的凶手,反而誣陷於晚生呢?”
他三言兩語將其中的細節剖析得清清楚楚,殷開山聞言一想,點頭道:“是啊,經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你先前就說有人欲對你不利,一路上追殺你,有可能還會易容成你的模樣混淆視聽,想不到竟然大膽到潛入皇宮嫁禍,真是其心可誅。”
“這小子也是伶牙俐齒之輩啊,怪不得劉洪敢將他派到京城來冒充我。”
唐曾現在對眼前的冒牌貨很感興趣,不過陳江一進來散發的靈力波動出賣了他“手無縛雞之力”言語。
唐曾也很奇怪,明明他的修為才煉精化氣中階,但偏偏就能感應到靈力的波動。
這種波動與秦瓊那種渾身外散的氣機不同,非常隱晦,隻有練習了修真功法才能感應到。
秦瓊的氣息與拿八卦宣花斧的猛漢、尉遲敬德都不相上下,很明顯此三人都是從戰陣中衝擊搏殺習得的武藝,根本沒練過修真功法。
說白了,就是三人今生的最高點充其量也就是煉精化氣巔峰,再無半分晉級的可能。
如果說眼前的小子是一個修真者,能將麵貌變幻得和自己一樣,那也就說得過去了。
唐曾相信這世上的確有很多麵目相似之人,但怎麼可能那麼巧偏偏自己來京城就遇上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好像是叫‘欲蓋彌彰’,唐某覺得陳公子的話有些不盡不實啊。”唐曾突然站起身來,出聲說道。
他這一發話,立即把所有人的目光和都吸引過來。
“這位壯士,不知晚生的話哪裏不盡不實了?”陳江眼中有一絲精光閃過,沒有人注意到,卻被唐曾捕捉得清清楚楚。
“唐某覺得有兩點可疑。第一點,你一個文弱書生,竟然能逃過追殺,安全到達丞相府,此是其一。第二,那個跟你麵目相似之人出現時,那時候你又在哪裏,有人能證明你不在場的證據嗎?興許是你自己導演的一出戲呢。”
“那時候我正在書房看書,隻有我一人。”
“那不就結了,依唐某看來,還是去麵見聖上的好。當今聖上慧眼如炬,乃是千古難得一見的聖明天子,一定不會冤枉你的。”
既然這小子怕去見皇帝,唐曾自然不能如他所願了。
“不錯,真金不怕火煉。咱們金鑾殿上見真章。”秦瓊忽然出手如電,一把扣住了陳江左腕。
“晚生又不是那刺客,為何非要上金鑾殿不可?”陳江沉著臉說道,又向殷開山道:“外公,既然你們都不相信我,那我還是回江州去得了。”
“這個,其實你就是去一趟金鑾殿也什麼大不了的,皇上聖明,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殷開山也有些搞不懂了,為什麼陳江那麼排斥去金鑾殿呢?
“是啊,是啊,公道自在人心,去一趟你又不缺二兩肉。”唐曾在一旁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