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轎車,和她擦身而過!
她偏過了頭,讓風吹起的黑發,遮住了她半邊的容顏,遮住眼裏浮起的淚花。
她很堅強,可也有很累,隻是一個小女人的時候,覺得受傷、覺得扛不住的時候,也會疼,也會哭泣,不過,隱忍和不服輸,隻會讓她選擇一個人偷偷地懦弱地哭。
她又走了幾步,然後便覺察到,有一黑色的轎車,跟上了她,以可以媲美烏龜的速度。她邁進一小步,那車子便跟進一小步,基本上,和她保持著同一個速度。
在黑發的遮掩下,她選擇忽視。可那車子還是那樣跟著她,已經明顯是盯著她不放了,她不得不伸手,抹了一把淚花,扭頭,怒視那輛車子,怒吼。
“你幹嘛跟著我啊!再跟著我,小心我把你的車給踢爆了!”
那車子停了下來。
她又瞪了一眼,繼續往前走。可稍後,那車子就又跟了過來。
她本來心裏就煩躁,憋著一股邪火,見狀,也真是惡從膽邊生,扭身,抬腿,就衝著那後車門踹了一腳。
“跟什麼跟,說了不準跟的!”
隱約地,她透過那黑色的車窗瞧見了車裏有一張模糊的人臉,似乎在看著她,立刻抽抽鼻子,怒罵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別人哭嗎?我很好看嗎?很好玩嗎?”
說完,又踹了車門一腳。自己拿起手機,就要給喬楊打電話。
“喂,喬楊姐……”
她要告狀的話立刻止住了,因為車窗慢慢地搖下了幾寸之後,露出了半張臉,以及一雙熟悉的眼,一雙透著冷峻的眼。
她垂下了眼,眼眶又猛地浮上淚花,心裏酸痛地不行。然後手也跟著無力地放下,通話,自動宣告了結束。
陸淩徹坐在車裏,就這麼深沉又安靜地看著她。他是接到喬楊的報告過來的。他有些擔心,所以就過來了。
可李佳琪的事情,他現在還沒發給她一個交代,所以,他沒發下車,沒發堂而皇之地擁她入懷,讓她倚靠。
秦楚楚收了手機,狠狠瞪了他一眼,扭身就走。
自然,那輛黑色的轎車,也慢慢地跟上。
她在車外,他在車裏,隻是他的目光,一直鎖著她。而她,就這麼近地暴露在他的視野之下。她走了多久,他便看了她多久。兩人之間的距離,一直保持在半米之內。
在安靜的天地之間,這是一種靜默無聲的羈絆!
她抿著唇,任憑長長的黑發被風撩起,吹散了、吹亂了,卻隻顧低著頭,看著地麵,不去偏頭看他一眼。
她自顧自走著,走了有多久,心裏就亂了多久,紛紛揚揚的淚,便灑了多久!
而他,就跟了多久!
若是從高空遠眺,這長久而靜默的一幕,就仿佛是一個受傷的美麗女子與一個冰冷的龐然大物的愛情。
讓人瞧著也有些感傷了!
她終於停步,卻是一扭身,猛地又踹了車門一腳。
“看什麼看?”
她怒視著他,而他沉默,隻是用深邃的眼神,鎖著她。
她憤憤不平,又踹了車門一腳,然後睜著紅通通的眼睛,對著他,怨懟著。
被風吹起的黑發,舞動著,妖嬈地裹著她的小臉,襯著那一份蒼白,有一種別樣的嬌弱。
他終究無法無動於衷,歎了一口氣,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她咬緊了唇,沾著淚,冒火地瞪著他。
他伸手,將她擁入懷裏。
“怎麼穿的這麼少?!”
略略苛責的口氣,卻也難掩心疼!
荒野上沒有別的建築物,根本沒法擋住寒風。這溫度,可是要比市區冷很多!
他拉開黑色的風衣,強行將她扯入了自己的懷裏。黑色的披風,帶著有他熨燙的溫暖,密密實實地裹住了她。貼得緊了,他的氣息,透過那白色的襯衫,直直地往她的鼻孔鑽,差點讓她暈眩。
她心裏不平,惱恨他這樣的雲淡風輕,也惱恨自己就這麼輕易地被他給擺布了,所以張開小嘴,一把咬了下去。
“噝——”他倒抽了一口冷氣,身體略繃緊了一下,隻是很快就苦笑著放鬆了身子,寵溺而放縱地任憑她咬去了。大掌,也很是親昵地摸上了她的小腦袋瓜,一下又一下地順著她絲滑的黑發,猶如在安慰一個小女兒一般。
她“嗚嗚”地哼叫了兩聲,在他懷裏扭了扭,表示抗議。隻是嘴下依然凶狠,咬著不放!
他低下頭,嗅著她的發間香味,以無比的耐心,一下又一下地安撫著她。
她到底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再憤恨,也不至於在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所以咬了一會兒,自己就先放棄了,鬆開了貝齒。然後萬分羞惱地拿著腦袋瓜,在他懷裏拱,似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於是,就隻能這樣胡亂地發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