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星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上,東邊的天微微的亮了起來。有些發藍,又有些發紅。這是黎明前的前奏。
一鳴身穿盔甲,胸前護心鏡上麵刻著“卷雲”二字。戰馬不安的來回走動,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想要馬踏敵軍。
他看著漸漸遠去的五千輕騎,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消失,雙眸的寒光越來越盛,讓人看一眼就感覺到遍體生寒。
“胡天海!”
“末將在!”胡天海躍馬而上,喝道。
“你帶剩下的騎兵跟在梁天的後麵,切記!一定不要靠近百裏的範圍,如果梁天的騎兵……”一鳴看著梁天的騎兵消失在了視野之中,這才對著身後的騎兵大隊長胡天海道。“你可聽明白了!”
胡天海嘿嘿笑了起來,臉上的橫肉讓他的笑容看起來仿佛是野獸在猙獰。聽到主將讓他出戰,體內的熱血頓時沸騰了起來,這是一個狂戰份子,恨不得每天都能飲血而歌。“末將得令!絕對不會辜負主將所托,不然末將願意提頭來見!”
這家夥為了能夠出戰殺敵,直接立下了軍令狀。這可不是兒戲,如果真的戰敗或者是沒有完成主將下達的命令,那可真的要軍法處置了。
一鳴噗嗤一聲笑了,指著胡天海的頭道:“我要你的頭顱作甚?難道說要下酒?哈哈……好了,你趕快去吧。”
“好嘞!”胡天海興奮的大吼一聲,勒馬而回,就要帶著剩下的騎兵出擊。剛回頭,就立馬又回到了一鳴的身邊,迷惑的問道。“主將,你讓我把剩下的騎兵都帶走了,你身邊沒有人馬該怎麼辦?”
“不用擔心,你給我留下一百名斥候就行了!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一鳴擺擺手,讓他快些走,不然梁天的騎兵隊就走遠了。
紅撲撲的太陽從東方升起,照亮了沙漠,照亮了草原,照亮了高山,照亮了長河,照亮了森林。
大雨雖然停了,可是地麵上卻滿是泥水。空氣倒是出奇的清新,聞著泥土的方向,嗅著青草樹葉的香味,讓人心情沒有緣由的舒暢。
雪玉山,玉湖經過昨天大雨的洗禮,重新恢複了以往的平靜。湖泊漣漪,有天鵝、鴛鴦在湖水中央嬉戲、玩耍。有鯉魚潛遊,有水蛇在翻滾。
韓文種坐在水邊的柳樹下麵,正在垂釣。身後十幾名騎兵把守在各個方位,專心的守衛。
“前方可有軍報傳來?”韓文種目不轉睛的看著水麵上的浮漂,問站在身後的士兵。
“主將!還沒有,斥候都已經出去了,一切都按照原計劃進行。並沒有軍報傳回!”士兵躬身,忙說道。他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昨天晚上一個斥候因為回答的慢了一點,可是就被直接砍頭了。他可不想死!
聽了士兵的回答,他就不在言語了。任由微風拂過玉湖,吹拂著自己的臉頰,仿佛是有一雙纖細、溫柔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空之上。突然間,水麵漣漪,浮漂猛然間就墜到了水裏麵。
原本閉眼養神的韓文種猛然間睜開了眸子,在那一刹那間,仿佛有兩道寒光乍現,讓人心驚,仿佛是在夜間看到了兩顆明亮的星辰。
“上鉤了!”
他抬起手臂,就開始收線了。偶爾可以看到,魚鉤上麵掛著的是一條大約有半米長的金色鯉魚。
這麼大的魚怎麼甘心就這樣被釣上來,全力的掙紮,想要逃走。魚在水裏麵的力氣非常的大,和在岸上的力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韓文種在鯉魚奮力掙紮的時候,不再收線,而是開始放線。放出幾米的時候,看到鯉魚掙紮的動作小了,又開始收線。
而這個時候,鯉魚又開始奮力的掙紮了。他又開始放線,如此周而複始。
“報!報!”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斥候快馬加鞭的飛奔了過來。手裏麵拿著軍情快件,一刻都不敢耽擱。
侍衛看到自家的主將沒有回頭,還是在拉魚。就上前接過了斥候手中的快報,剛想遞給韓文種,就聽到他道:“念!”
“斥候來報!薑天雄……”
陽光豔豔,早已經是晴天萬裏。如果不是地麵上依舊滿是泥水,很懷疑昨天夜裏是不是下了大雨。
一隊隊人馬快馬加鞭的在地麵上奔馳,一列列步兵在塵土飛揚的騎兵後麵不辭勞苦的追趕。
韓文忠與一鳴不緊不慢的調兵遣將,本身巍然不動,可是卻能調動千軍萬馬為他們拚命,拋頭顱灑熱血。
夕陽西下,染紅了天際。仿佛是無數的士兵流出的鮮血繪出的殘陽。
“報!敵軍大營距離我軍還有一百裏!”一個斥候快速的奔襲了回來,稟報道。
藍炳勝作為第七軍的主將,如今已經到了中年,經曆大大小小的戰鬥多不勝數。他眺望著前方,聽完了斥候的稟報之後。隻是微微的沉思了一下,隨即下令。“命令大軍原地休整!天黑之後分成兩路,一路從西繞行,一路直襲!斥候嚴密的監視敵軍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