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顧老太太踏著陽光走到顧宅門前,從昂貴的皮包裏掏出了鑰匙,“哢噠”門開了。
對於顧家老宅的格局顧老太太還是清楚的,畢竟她也曾經在這裏生活過,於是便風風火火地上了樓梯,到達主臥。
顧老太太的手可以看得出是細心保養著的,平日裏無名指上總會帶著她珍愛的翡翠戒指,今天早上匆忙出門,也沒心情裝扮自己,門內的顧司年實在讓她傷透腦筋。
這雙手試探性地旋開門把手,門開了,果不其然,顧司年正在房內。
“這小子沒有反鎖門。”顧老太太心裏嘀咕著,踏進室內看到眼前亂七八糟的一切,心裏的怒火更多一分,她把門邊的燈打開,踏著她高貴的皮鞋,“噠噠”幾步走到窗前,把窗簾給拉開。
“起來。”聲音不大,但語氣卻很嚴厲,顧老太太無法相信這個邋裏邋遢的小夥子就是從小到大都不太讓她操心的顧司年。
昨天晚上出了酒吧的門,冷風一吹酒氣也散了不少,顧司年找到停在路邊的車,就這麼開回了家,全然不顧危險。
如果蘇素知道她喝酒後還開車,一定會罵死他,似乎看到了蘇素皺著眉頭,嘮嘮叨叨叮囑他下次不能這樣開車的模樣,顧司年的臉上終於破冰。
回家後顧司年衝了個澡,照例窩在被窩裏睡了,但由於宿醉不是很嚴重,所以在顧老太太踏進屋時他就已經開始意識清醒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顧老太太的聲音抖震,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顧司年知道自己的形象很難看,於是皺了皺眉頭,低沉地回道:“你來做什麼。”
“我不來,你就躲在著喝死是嗎?”她很想把被子一掀,讓這個胡子拉碴的人趕緊滾回公司。
“當初你的承諾呢?現在蘇素走了,你就全然不顧了?她有這麼重要,值得你這樣做嗎!”
顧老太太激動道:“我年紀不小了,你和顧司睿兩人都不讓我省心,直到現在我都聯係不上他,你又像個廢人似的躲在家裏。”
從皮包裏拿出幾張打印的紙,顧老太太用力拍在床上,示意顧司年自行看看:“你們兩個現在是不管公司的死活是嗎,你看看公司現在運營的情況。”
顧司年無法不直視紙上明晃晃的現實,曲線下降的觸目驚心,聰明如他當然知道公司的情況如何。
這種暗地裏的較量,你退避我追趕。
“我並不是不管公司的死活,可是你知道的,我隻有一個要求,蘇素回來。”
眼神清明堅定,就這麼望著顧老太太,背負著重重責任的他,隻能去尋求這一個答應。
然而她的眼神卻有些閃躲:“你忘了曉曉了嗎?”
她清了清嗓子:“這些日子,多虧了曉曉幫持,否則公司的境況還要更糟糕,我這個老太婆也應付不了公司這麼多麻煩事。”
於是顧老太太又開始她的勸阻,老一輩的人總是固執地相信自己挑選的女子更適合孩子,對孩子的愛人挑剔不已。即便孩子們的痛苦看在眼裏,她們也不會輕易動搖自己迂腐自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