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蘇素靠在椅子上，閉著眼沒有說話。陸英則是有些惶恐地站在她旁邊。陸英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不該提起顧司年這個人。
良久，蘇素睜開眼，抬手看了看腕表，沒想到這一鬧騰，竟然已經臨近下班時間，蘇素小小的歎了口氣，
“你辭吧。”
陸英不敢置信地抬頭，瞪著眼睛看著蘇素，神情像一條魚缸裏的金魚。
蘇素突然覺得可笑，她不該挽留她的，明明是這麼軟弱的人。
“辭吧。”
蘇素重複了一遍，停頓了幾秒，“下班之後一起吃個飯吧，就當為你餞別。”
陸英沉默著，手指扭了扭衣角，咬著嘴角沉默了一會，
“好。”
說罷，陸英就小跑著出了房門。留下蘇素一個人，眼神複雜地看著她離去的方向。
蘇素也沒有大張旗鼓，隻是請陸英在樓下的日料店吃了頓飯。
飯桌上。
蘇素和陸英沉默著吃著飯。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蘇素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陸英是覺得無話可說。良久，蘇素放下筷子，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你能以病假的理由辭職嗎？”
……
原來這就是蘇素不願讓自己辭職的真正理由，陸英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蘇素弄這一出，還專門請自己吃飯，想必就是為了勸自己以病假的原因辭職。怕的就是自己這一走，工作室裏別的設計師跟著走了。留她一個光杆司令。但是事到如今，自己也隻能答應了。
陸英低頭吃飯，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好。語氣不情不願。
蘇素心裏放下了一塊石頭，假裝沒有聽到她的語氣，說話也溫和了一點，盡力挽回餐桌上尷尬的局麵。
“要喝點什麼嗎？飯菜合不合胃口啊？”
可惜陸英並不領情，都是含糊幾句混過去了。蘇素也並不在意，權當她是還未走出之前事件的陰影。
好好的一頓餞別飯就這麼在尷尬的氣氛中結束了。
飯吃完了，陸英突然站起來，對蘇素鞠了個躬。
蘇素連忙擺手，“你不用這樣的。”
陸英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著蘇素，
“我隻是在為上次的事情道謝，蘇素，再見了。祝你的工作室有個好前程。”
蘇素一句謝謝被噎在了嗓子底，手放下來。陸英一言不發地抓著包就推門走了，蘇素沉默地看著，在心底嘲笑了自己兩句。
蘇素啊蘇素，你連一個人都留不住，臨走還被別人諷刺了兩句。這是何苦？
“老板，結賬。”
夜晚的涼風有些冷，蘇素一出店麵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搓了搓胳膊，
在街頭徘徊了兩步，啊…真的不想回家，回家了又是一個人。
蘇素低著頭，高跟鞋在地上敲擊出清脆的聲音，蘇素踢著街邊的小石子，再抬頭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家酒吧門口。
這座城市的夜晚在大部分地方都是靜謐的，唯獨酒吧，隻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會露出其本來的麵目，享樂的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