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心結(1 / 2)

南宮秋燕很是感動,心裏泛出一股暖流。繼續給王德元斟酒。

王德元又是一飲而盡,思緒淩亂,問:“為什麼不回家……”

“不會!”還沒等王德元問完,南宮秋燕一刀切斷。聲音不大,語氣堅定。

王德元的很多問題一下給切沒了。隔了半響,岔開話題說:“無非就是生活上的困難,這樣吧,我在沁州開了一家客棧,需要人打理,你來幫我吧!”

看來自己低估了王德元的勢力,隻當他是小小的掌櫃而已,竟然能開起客棧。與其說是幫他打理,還不如說為了解救自己,而且避免了吃軟飯的嫌疑。

至於王德元今天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南宮秋燕不去問,她確信一點,王德元絕對不是企圖女色才來,也許是為了聽自己的琴曲。因為在自己為難之時,王德元對她一直相敬如賓不說,根本看不到貪婪與猥瑣的眼神。

南宮秋燕心裏很矛盾,方若蘭對她心存嫌疑。再次出現難免影響二人的感情,那樣就太對不住王德元了。南宮秋燕淺淺一笑,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說吧!”王德元對這個剛毅的姑娘不能勉強,最可靠的辦法就是從心裏上說服她。

南宮秋燕明眸癡癡地盯著王德元,問:“嗯……如果有一個姑娘特別喜歡你,你會不會與她遠走高飛?”

“不會!”王德元不花一點思考的時間,堅決地回答。

南宮秋燕聽了一怔,她對王德元的評價很高,回答結果很有代表性。而答案與她想要的截然相悖。心想,難道真的是她錯了嗎?不可置信地問:“為什麼?”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好比花朵,栽在花盆裏精心嗬護就能開出花來。而男人好比一棵白楊,栽到花盆裏隻會枯萎。所以一個明智的男人不可能放棄身邊的土壤,也就是不會拋棄親人和朋友,與女人私奔。”王德元早猜到南宮秋燕走絕路和過去的感情脫不了幹係。

聽了王德元再明白不過的解釋,南宮秋燕再一次仰起頭,若有所思。誰的話她都可以不信,王德元的話她不能不信。因為他那麼在乎一個與自己毫無瓜葛的女子,而這種在乎是在毫無回報的條件下。

良久,王德元給足了南宮秋燕反思的時間之後,乞求似的問:“跟我走吧,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

她也很想跟王德元走,在這裏的一個月,她看夠了那些淫穢的目光,自以為潔身自好就好,瀟灑生活靠的是自己的態度。而現實越來越讓她迷茫與痛苦。可她還顧及王德元的名聲,所以她還不能跟他走。天無絕人之路,慢慢想,辦法終究是有的。今天見到王德元她的心安慰了許多,於是給了王德元一個答案:“不能跟你走,至少是現在。”

拚了半天竟是這個結果,王德元聽了南宮秋燕堅定的回答,無奈地搖搖頭,說:“你有個準備,我一定要帶你走。”說完,起身連招呼都不打地離開了。

南宮秋燕回憶著王德元臨走時堅毅的目光,無比幸福。 這種感覺,自己曾經有過一次,也沒有奢望再能出現,不料今天又發生在自己身上,也算是不幸中最值得慶賀的快樂。

南宮秋燕為京師人,出身大戶人家,陰差陽錯喜歡上一位家道貧困的書生。不顧家人的反對,堅持初衷,最終與家人決裂。請求書生與自己私奔,在遭到書生的拒絕後,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孤身來到太原。漂流半年,生活逼迫,親人決裂,對生活心灰意冷,放棄求生的念頭。然後僥幸被王德元所救。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異變。

她幼稚地認為,書生不與他遠走高飛是不夠愛她。今天王德元的答案,令得她如夢初醒,用這樣的標準評判男人是種很愚蠢的行為,也冤枉了好人,斷送了自己的前程。事已至此,自己何去何存心裏一片茫然。

大雪漫山遍野飄然而下,皚皚白雪覆蓋太原城。

女孩的心思最難猜。與南宮秋燕告別已經兩天,王德元絞盡腦汁也摸不清她心裏的想法。南宮秋燕在那裏多呆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險。不由得他不急。拿在手中的書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正在王德元心煩意亂時,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緊接著方若蘭進到房裏,頭頂的發髻和肩膀上架了一層白雪。寒冷的天氣,給那俊俏的臉龐增加了一層紅潤。王德元連忙取來毛巾遞給方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