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天一跺腳,自語道,“愛咋的咋的,老子也不管了。”說罷轉身讓管家牽來自己的馬,直奔軍營而去。他是準備在軍營裏住下了,不想回到錦天府裏。麵對二個女人的醋勁兒,他煩惱、苦惱!
這二個女人哪裏會知道,在自己的心裏,她們如同自己的生命一樣重要。這二個女人哪裏會知道,他錦天深深地愛著她們。如同自己的左手與右手,如同自己的心房與心室。
她們不清楚一個男人的愛。她們隻會用形式上的占有來衡量一個男人是否愛她們?根本不會真正走進這個男人的心裏去琢磨他真實的情感。
男人立身於世,講究的是大愛無疆、大愛無形。這種愛有對親人的愛、祖國的愛、民族的愛、朋友的愛……
男人注重對愛的行動而非形式或言語的表達。玉蟬小妹,自小便在錦天的心裏植了根,錦天如何不愛她?可是當他已與琪格格成婚後,他不能言愛。
藏在心中的愛同樣是偉大的愛。錦天明白,愛不單單是兩個人的事。這份愛將影響到琪格格、母親沈從雲、莊後、祖大壽。
這份愛一旦毫無顧忌地宣泄出來,將會影響到他身邊至親至敬的人們。如今的他不是個小孩子,而是堂堂的親王,堂堂的漢八旗軍統領。麵對兒女私情,他知道自己不能衝動,而是應當以大局為重!
身為親王的他,不能不負責任隨意言愛。玉蟬不懂他的心思。她不知道她的一喜一怒,一言一行時時刻刻在牽著他的神經。但他不能表露出來。
玉蟬賭氣出走,她並沒有去葉布蘇的府中。她討厭葉布蘇,剛才在門口隻是一時的衝動,等冷靜下來後,她策馬向山海關方向疾馳而去。至於去到哪裏,無人得知。
自此以後,這個人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尋不到她的芳蹤靚影!玉蟬離家出走,卻是闖下了天大的禍端。
祖老爺子得知寶貝女兒離家出走,急血攻心!一口氣沒有上來,中風了!經過醫生的搶救,命算是保住了,可鬧了個半身不遂。
錦天尚不知道,因為此事,更加重了玉蟬對他的誤解與怨恨。多年後當兄妹再次相遇之時,玉蟬將父親之癱瘓完全歸罪於錦天的負情負義!進而兄妹反目成仇,又成了戰場上互相廝殺的敵對雙方。
待大壽病情基本穩定後,錦天又開始了繁忙的軍營生活。漢八旗軍自組建以來,逐漸發展壯大。如今的八個旗已經滿建製,每個旗相當於現在的一個軍的兵力。
作為這支十幾萬之眾的最高統帥,錦天的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上到訓練、裝備,下到吃喝拉撒,他事事都得過問。
藍玉廣、祖恩等人已被錦天調至軍營充當副將之職。多虧他們二人的鼎力相助,否則單憑錦天一人來管理這支龐大的軍隊,還真的是吃不消呢!
這日突然有探子兵來報,“明朝寧錦總指揮吳三桂率關寧鐵騎夜襲錦州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衝進城中。錦州守將,祖大壽的長子祖澤溥不敵關寧鐵騎之凶悍,棄城逃回了盛京城。”
錦天聽到此消息,一跺腳道,“我兄長澤溥此番大敗而歸,恐凶多吉少也!”
果如錦天所料,莊妃聞聽此消息,大怒!當即命人將祖澤溥拿下,押至刑部大獄。
大清朝自建國以來,對前方戰將的獎罰尤為分明。勝者升官晉爵、賞金賞銀;敗者多被殺頭或流放。對於敗將而言,大清的軍法絕不姑息。
錦天本欲找莊妃替兄長求求情。可是他深知大清軍律,知道單憑幾句求情的話是打動不了莊妃的!
他召來藍玉廣和祖恩商量此事。藍玉廣一聽便道,“親王殿下,您還是不要去求情了,以莊妃之雷厲手段,恐難勸說。”祖恩一生深受祖家恩慧,聽大公子被下了大獄,急得團團轉。
祖恩道急中生智,突然對錦天道,“親王若想救出我家大公子,如今唯有一條路,那就是率軍重新奪回錦州城,否則大公子之命休矣!”
錦天一拍帥案道,“我這就進宮向莊妃請戰。玉蟬小妹失蹤數月仍無音訊,如今大哥又深陷牢獄。若救不出大哥,我難以向重病中的義父交待!”說罷大步走出中軍大賬,飛身上馬直奔莊妃宮而去。